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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府。
“這可是上等的青玉纏枝蓮紋瓶,昂貴萬分。都小心些,可彆磕了碰了。”
顧淮之回府就聽見管家的大嗓門。
小廝在菡萏院進進出出。
除卻盛挽的院子,國公府內,就剩墨院同菡萏院采光最好。
平日一直有小廝打掃。
可府邸沒那麼多主子,菡萏院就一直空著。
顧淮之眉心一攏,心下有了猜測。
管家當下迎了上來。
“公子。”
顧淮之冷靜出聲“這是?”
管家恭敬道“夫人出門前說阮姑娘今兒就住進來,菡萏院一直有人料理,可老奴思來想去,姑娘身份尊貴須住的舒心,這就擅自做主將屋子裡的擺設全換了。”
顧淮之漠然。
而後冷笑。
“換的都是我花重金買的?”
“你真會做人。”
管家……
他擦了擦汗。
“阮姑娘如今是國公府的人,再者反正這些您也不用。”
顧淮之不清不重問了句“義妹嗎?”
管家一愣“是啊。”
近些日子,天氣暖和了些。
可偶一陣風過,還是有些涼。
裹的男子嗓音都夾了三分寒意,隻聽他一聲呢喃“以後不是了。”
眼瞧著長風推著顧淮之進了墨院,管家甚至忘了提醒,書房有貴客至。便陷入了深思。
以後不是了?
那這……還搬不搬啊。
顧淮之進了書房,便撞見慕寒生吃著他早間丟在案桌上的糕點。
慕寒生一嘴一個。
聽見動靜,抬頭看了眼顧淮之。
“回來了。”
顧淮之實在不理解慕寒生怎麼可以吃的那麼香。
“那是小灰的。”
“我知道啊。”
慕寒生解決了一荷包,又問“你那條狗吃的比人還好,還有嗎,這點心好吃。”
顧淮之懶得和他多嘴。
“你家舉辦宴席,來我這兒作甚?”
慕寒生正色“你進宮了?”
顧淮之進宮,並未遮掩,慕寒生知道也不意外。
“難不成是為東陽的事?”
慕家父子昨夜被召進宮,皇上便提東陽擺平流寇一事。
今日早朝,便宣布刑部尚書已逝和讓慕寒生帶兵降服流寇的消息。
今夜就啟程。
慕寒生本認真擇選姑娘,再聽到顧淮之入宮一事,到底不放心,趁著機會便出了府。
生怕計劃有變。
顧淮之嗤笑“東陽如何,與我何乾?”
這天下是徽帝的天下。顧淮之恨不得被攪得天翻地覆。
他做不到仁愛,護不住太多的人。
自花朝節一事後,顧淮之的情緒跌宕起伏的厲害。如今更沒一個好臉。
更是下了逐客令。
然,慕寒生卻是不動,更不曾生出離去的心思。
“一群鶯鶯燕燕,吵的我實在頭疼。”
“我想了又想,索性讓我娘先挑著,你這邊反正沒有著落,我隻需成親比你早,我娘不會念叨就行。”
那可真是遺憾。
顧淮之淡淡道“沒出息。”
“我怎麼沒出息了?你這是眼紅吧。”
慕寒生“你怎麼不說話!被我說中了吧!”
顧淮之微微抬眸,眼中充斥著鄙夷。
“我一個即將成婚之人,不同你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