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躺著,起來作甚?”
她上下打量一番,稍稍放下心來“我昨兒聽到消息,便想來了,但念著你舟車勞頓,也就沒來。”
“你舅母原先也要過來,我想了又想,就不讓她跑這一趟了。我這個正經婆婆還在呢。自然不會虧待了你。”
舅母?
阮蓁微微一愣,很快反應過來,那是盛夫人。
“不過小傷,讓乾娘,舅母擔憂了。”
盛挽瞪她。
“小傷?你這般算是小傷?”
正說著,她拉過阮蓁白嫩纖細的玉指,輕輕拍了拍“你還小,這些話,雖不該我說,但我也不得不說。”
阮蓁正襟危坐,隻以為盛挽要說大事,她打起精神,芙蓉麵裹上認真。
側臉恬靜。
“乾娘請說。”
阮蓁身邊沒有教養嬤嬤,也無人交她大家族裡的那一套規矩。
可她卻麵麵俱到,甚至在落難那日,臨危不懼的拖時間,試問,這種事若放到彆家有頭有臉的嫡女身上幾個人有她這等魄力?
她可不比那些嬌養的姑娘差。
盛挽是越看越喜歡。
導致,看顧淮之便越來越生嫌。
“女兒家,莫說你這般,就連平素輕輕磕到一下,或是刺繡砸破了手,都不是小事。”
“你是國公府的人,那便是該嬌貴的。”
盛挽卸下平素難以近人的模樣,此刻說話也溫柔了不少。
用長輩的親昵口吻道。
“都說會哭的孩童有糖吃,話粗理不粗。”
“興許你覺著這不過小事一樁,可不在人前嚎上幾聲,誰會心疼?”
“你啊,就是太實誠。”
盛挽拍拍她的手,湊近了些。
“雖說正妻得端莊,但端莊是給外人看的,私底下當男人的麵該矯情就矯情,該鬨就得鬨,男人就吃這一套。”
說著,她用一句話總結前麵的長篇大論。
“顧赫就是這樣被我抓的死死的!”
阮蓁聽到這兒,又是感動,又是忍笑。
旁的婆婆叮囑兒媳籠絡夫君,無非是讓他們納小妾,忍氣通聲。
盛挽倒好,告訴她,該鬨就得鬨。隻要不過分,爬到顧淮之頭上也無礙。
嗯,這叫情趣。
盛挽意味深長的看著阮蓁。
“乾娘看好你。”
阮蓁險些被這句話嗆到。
她當下擺手。
頭搖的更撥浪鼓似的。
“不不不,我不行的。”
盛挽鼓勵。
“你彆怕,左右乾娘給你撐腰。”
說著,她想起一樁事來,也便不逗阮蓁。
“你回來的消息,並未遮掩,今兒欲上門探望的人不在少數。”
無非是借著探望,同國公府攀親戚的那些夫人,小姐。
阮蓁是國公府的準兒媳,憑著這個身份,待適她身子好些,也會收到陸陸續續收到請帖。邀去做客。
“日後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
盛挽不好替阮蓁駁了。
遂問。
“你是見或不見?”
阮蓁想也沒想,隻是輕聲的給出了盛挽最滿意的答案。
“我才將將回府,勳貴顯赫又知禮的人家,絕不會在此刻登門。”
登門的那些無疑是欲交攀的。
盛挽目中無人,顧淮之又一向對這些人視若無睹,便是這般,才得徽帝的信任,即使這般,她自然不能拖後腿。
“若是真要好的,也不會送拜貼走這些流程。”
阮蓁輕笑。
“我身子到底不適,疲乏的很,就勞乾娘都給我駁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