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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淮之昨夜歇在了將軍府。
他手裡執著案桌上的兵書。
一旁的慕寒生喝著茶“所以,易霖這幾日是回不來了?”
顧淮之眼皮都懶得抬上一抬。
他不鹹不淡道。
“若是聰明些,興許中途就把姑娘帶回臨安了,若是他自個兒沒察覺,大抵把人送至,就能趕回來,隻不過……”
他一頓。
慕寒生追問“隻不過什麼?”
顧淮之緩緩和上兵書,嘴裡哼笑。
“隻不過人回來,心沒準丟了。”
慕寒生聽到這麼一句話,當下樂了。
“你這人也不知提點他一二。也免得他走錯了路,又來尋你哭訴。”
顧淮之一頓,隻是轉動著指間的玉扳指。
“不如,你去信一封?”
慕寒生想也不想,就搖頭。
“還是算了,我也想瞧瞧他哭起來有多醜。”
顧淮之慢條斯理的理著衣袖。聞言,眉心微攏。
他實在不清楚,慕寒生黑成這樣有什麼臉說旁人醜。
他沉吟片刻,薄唇動了動,說的話,不留半絲情麵。
“你對著銅鏡瞧上一瞧,大抵就知道了。”
慕寒生???
顧淮之懶得和他廢話。
當下取過宣紙。
取過狼毫,在盛著墨汁的端硯上輕沾些許,行雲流水,落筆入雲煙。
卻不是他平素的字跡。
寫下幾句話。
而後閉了閉眼。去想池興勳的樣貌。
良久,繼續落筆。
很快,宣紙上出現的畫像。
他畫的很是隨意,然寥寥數筆,畫像成型。
慕寒生走過去,念著字。
“立如芝蘭玉樹,笑如朗月入懷。”
???
他一頭霧水。
又去看畫像裡的人,蹙眉“這是哪家公子?”
顧淮之停筆,對著畫像裡的男子,淡淡道“池興勳。”
慕寒生???
“池興勳雖蠢,但樣貌的確不錯,可你也忒誇張了些,七分樣貌你愣是畫成了十分。”
若顧淮之不說,他還要去想,臨安何是多了個如此美少年。
待墨跡乾了,顧淮之這才折好。
“番國使臣來此,無非是繼續提聯姻一時。”
番國的人長相粗獷。
番國與天朝不同,倒不講究男尊女卑,前幾代帝王裡頭更是出過女帝。
顧淮之不鹹不淡道“番國公主就喜歡這般的白麵書生。想法子送到使臣手裡。”
慕寒生原先以為,要搞周媛周煥已然是大手筆狠招了,沒想到顧淮之還有送池興勳去聯姻的心思。
男人送去聯姻啊。
他努力消耗著。
而後,隨意問了句“使臣來此,定然會請各大官員及家眷參加宮宴,為之接風洗塵,你可要叫上阮妹妹。”
顧淮之淡淡道“不。”
“為何不叫,權當湊個熱鬨。”
慕寒生皺眉“不說我的事,前幾年狗皇帝想把周媛指給你鬨的全城皆知,周媛也對你少女懷過春,若不然,也不會在易霖鋪子裡試圖給阮姑娘難堪。”
“先前嚷著要嫁你的董姑娘雖成了親,但也會在場。”
顧淮之擰眉,冷聲打斷“你到底想說什麼?”
“阮姑娘再溫順,可女子哪個不善妒,你也不怕不帶著她,日後有人提些風言風語,她醋壇子翻了。”
顧淮之對這一點還是很自信的。
他鄙視著慕寒生。
“阮蓁怎麼可能會為了不相乾的同我鬨脾氣?”
“她有多麼心悅我,你孤寡之人自然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