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夫人一動,邊上的夫人跟著附和。
阮蓁便再坐下。聽著盛夫人,一個個把人介紹過去。
還不能她介紹完,就有人上前,絲毫不見外道“你得喚我叔母。”
阮蓁微微一滯。
她記得顧家的確有分出府邸的旁支。
顧二夫人這一句話,招來邊上的人一片唏噓。
盛夫人的麵色也跟著難看。阮蓁也在她的態度下清楚此人無需過多交攀。
阮蓁頂著壓的她腦袋疼的鳳冠,聽著這些人的巧舌如簧。
而顧二夫人端著長輩的架勢,說著那些冠冕堂皇的言辭。阮蓁麵上的笑容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盛夫人麵色淡淡,實在是沒法把人趕出去。畢竟是喜事,沒必要落下黑臉。
可眼看著半炷香過去,她再也忍不住,笑著理了理阮蓁的嫁衣。
“好了,新娘子也見了,各位嬸嬸夫人不若去前廳喝茶?”
“是是是。”眾人迎合
顧二夫人卻是麵色一僵,有些憤憤,刻薄的臉色卻擠出個笑臉。
“國公府的茶,可都是上等的好茶,等閒之輩可買不著,我饞這一口許久了。”
她這話剛落,邊上的伺候的丫鬟就笑了。
“夫人這說的是什麼話,論著輩分世子爺還得喚您一聲叔母,您若要喝,直接登門尋國公夫人便是。”
盛夫人但笑不語,卻直接讓身邊的婆子把人送了出去。
等人一走,梅姨開始冷笑。
“這會子知道攀親戚了?仗著同國公府沾了些關係,就恨不得順著杆子往上爬,沾一沾淮哥兒的光。可十多年前國公府出事時,這人著急忙慌強勢的分了家,生怕被連累。呸!”
“什麼叔母!那玩意兒也配!”
這次婚事,盛挽可沒有給她發請帖,偏生她臉皮倒是厚,眼巴巴就自個兒來了。
一家辦喜事來者都是客。若放到往常,早讓人用掃帚趕出去了。
盛夫人挨著阮蓁坐下,寬慰“那人日後見了也不必理會。無非不過是無賴。”
當年國公府度過難關後,顧二夫人便後悔了,又想搬回來。可哪有這麼便宜的道理。
阮蓁笑“知道了,舅母。”
盛夫人看著她便歡喜“緊張嗎?”
阮蓁搖搖頭,更多是期待。
“我當年嫁給你舅舅,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梅姨一聽這話,搬著小杌子跟著坐下。
“說起緊張,我倒是想起來盛挽,她那會兒見從外地辦公回來曬黑的國公爺,聽說又是哭又是鬨,說國公爺黑了,不夠俊了,婚事作罷,等他捂白了再來迎親。”
阮蓁一聽這話,杏眸睜著大大的,沒忍住笑了出來。
不止是她笑,屋內所有人都跟著笑。一下子熱鬨起來。適才所有人心頭的不愉快隨著梅姨的一番話而消失殆儘。
盛夫人跟著點頭,打趣道“可不是,把我和她兄長急的,壓根不知該如何!偏生拿她沒法子,左右國公爺樂意哄著捧著,這人嫁過去,我們就全交給他了,也是鬆了口氣。”
易夫人從一進門就沒說過話,她隻是看向屋內藕色羅裙的嘴角梨渦淺淺的女子。一言不發。
戚初歆被她盯得直發毛。
而後,也不敢跟著笑了。隻是頗小心翼翼的對上易夫人的眼。
“夫人在看什麼,可是我有哪裡不妥當的?”
易夫人搖搖頭,直截了當“姑娘成親時的蓋頭是喜歡鴛鴦戲水還是花開並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