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麵上著藥,一麵對著顧淮之道“長肅每回取密函,都用黑布遮了臉,自然不會暴露其身份。”
顧淮之看這密函上的字,臉色變得難看。
周旭手底下出了叛徒。
意圖謀反的事也讓彆有用心的人察覺。
周旭便命親信傳書一份,讓顧淮之務必小心。
顧淮之看完密函內容,下頜線緊繃“那人不是衝著長肅,是衝著周旭去的。地點暴露,左右下回換了便是,可周旭被盯上,一旦有風吹草動,定然草木皆兵。”
他燒了密函,神色難辨。
易霖眉頭緊皺,再也沒有了先前的吊兒郎當。
“會是誰?”
顧淮之緩緩闔上眼眸。
會是誰?
誰知道呢?
臨安的那些黨派可都不是善茬。
可唯一能稍稍鬆口氣的是,絕非是池家。池彰這段時日顧不上這些。
男人輕蔑的笑笑,說的話不可一世。
“是敵不是友罷了。”
“可如今是打壓池家最好的時機,他們會派人去查同周旭接頭的是誰,但絕對不會這個節骨眼上在周旭身上做文章。”
“論陰謀詭計,有幾個比得上池彰?他夠狠。這些人卻做不到這種地步,左右不過貪心不足,卻又不敢輕舉妄動慫的無可救藥。”
都怕死呢。
死了又如何享有如今的榮華富貴?又如何剝削民脂民膏?
聽了他的話,易霖由衷鬆了一口氣。
他包紮好傷口道“那就成。”
顧淮之指尖染上血漬,他麵色沉靜的去淨手。仔細的洗著。十根慢條斯理的洗著,就連指甲縫裡都沒放過。
淡淡道“不過,那件事得提前了。”
易霖一頓。
他煩躁的撓了撓頭“行吧行吧,左右籌備的差不多了。是該有個了結了。”
長肅繼續嚴肅“主子可有吩咐屬下的?”
顧淮之慢條斯理的用棉布擦去水漬。
“下去養傷。”
“可……”
顧淮之擰眉,輕飄飄道“下去。”
長肅一凜“是。”
易霖難得看長肅憋屈的模樣,當下笑眯眯。
他湊到顧淮之麵前,比出一個要錢的手勢“對了,我今兒又收購了一家店鋪,你可要捧捧場?”
顧淮之不鹹不淡的睨著他“滾。”
易霖無比自然的揉了揉鼻子,繼續道。
“我聽了你的法子,效果頗好,你也該準備賀禮了,便宜的我可不要。”
顧淮之不理他。
易霖“我帶了不少蜜餞,給阮妹妹。”
顧淮之倏然轉頭。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他黑眸沉沉,一字一字問“我的娘子,還需要你送吃的?”
易霖強調“我是以阮妹妹的名義送的。實則是給戚姑娘。”
顧淮之不管這些。
他隻知道易霖背著他給阮蓁送物件。
他冷著一張臉“你是想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