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斜睨著她“這樣沒用。”
阮蓁眸光若一把星河,芙蓉麵上帶著紅暈。她聽的很仔細,甚至認真的點了點頭。
顧淮之的脾氣一向是差,阮蓁也不想一直順著他。
她柳眉微蹙,鬆手。拉來兩人的距離,而後對上顧淮之黑沉如墨的那雙眸子。
阮蓁小聲抱怨,嗓音裹著認真“你也太難哄了些。”
顧淮之仿若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阮蓁垂下眼簾抿著唇,待重新抬起,眼角通紅的看著他,控訴道“回回都這樣,無端衝我發脾氣,也不說怎麼了。我又沒嫁過旁人,也不懂夫妻相處之道,如何揣摩你的心思。”
她吸著鼻子,肩膀一抖一抖的可見是委屈到了極致“我都沒抱怨你昨夜不知輕重。還在我脖子那處落了印子,天這般熱,我還得穿帶著領口的衣裳。娘今兒一直朝我這兒看,衝我意味不明的笑,她定然是知道了。”
顧淮之狼狽。
他甚至手無足措的不知該如何。
“旁的也算了,那些紅印子,你也怪我?”
“誰讓你那兒抹了香粉?”
阮蓁???
錯愕之餘,怨念更深“我不和你說話了,你強詞奪理。”
說著,小娘子氣衝衝的瞪他一眼,偏生美眸裹著一層水霧,美不勝收又不帶半分震懾力。她提著裙裾就往外走。
他麵色不改,但行動間有些慌亂,動作生疏的把人拉住用帕子擦著阮蓁濕潤的臉。
語氣也變得僵硬。
“你,怎麼說哭就哭。水做的?”
阮蓁彆過頭,顯然不欲理他。隻是低垂著眼簾,蔫吧吧催促“夫君快些出門吧。”
顧淮之指尖一蜷。
精通算計的腦袋在此刻卻想是生了鏽,尤其見那晶瑩的淚珠滾落,燙的他心口疼。
他也頭一次成親,阮蓁不懂他亦不知,甚是更甚。
不可否認,在宮中遇刺前,顧淮之嫌少想過成家。他嫌女子麻煩,甚是一心撲在了扶持周旭登基上。
這十幾年來,莫說眷戀女兒香,甚至他連夢遺都不曾有過。直到那種夢的出現。
甚至,看了那些荒唐不堪的書冊,有了遐想對象。夢裡即便隻有甜膩的那一聲聲——淮郎,卻足夠讓他魂牽夢縈。
也讓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顧淮之向來驕傲,自然不可能說出這種話。
他隻是腦中一片空白,也不用帕子去擦了,直接將柔軟的薄唇貼近,吮去。
動作間帶著他察覺不了的虔誠。
世子爺難得低下頭顱,仔細看著她的那種泫然淚泣的芙蓉麵“彆哭了。”
“喜袋還你,我的那份也給你。不同你搶了,嗯?”
“你荷包放什麼碎扳指,晚些陪你去私庫挑上幾塊玉如何?”
“娘子不是喜歡芙蓉簪嗎,那就多做幾隻,日日換著戴。”
說著,他僵硬的學著阮蓁適才的法子,半俯下身子,去親她的嬌顏。
蹭了蹭,而後乾巴巴道“嗯?彆哭了?”
阮蓁呆了呆,顯然沒想過幾滴眼淚這般值錢。
顧淮之沒得到回應,他抿唇。
許久,他泄氣的去看窗外,語氣帶著沒有氣勢的警告“阮蓁,差不多得了。彆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