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想著仔細看完,而後用在她身上吧。
阮蓁不困了,她清醒的不能在清醒。她彎腰撿起腳邊的紙。視線看過去。
看清裡頭內容時,她一哽。
這畫像顧淮之怎麼還留著?
阮蓁不假思索做賊心虛的給撕了。
而後合上抽屜,抱著那一本書,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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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易霖口乾舌燥的說完,端起一杯茶潤了潤喉。
“戚姑娘,依我之見,那何家絕非好歸宿。”
戚初歆思緒淩亂。一時間沒了主心骨。
易霖三言兩語離不開——何向瀾那裡有毛病。吃藥都沒用的毛病。
戚初歆到底是未出閣的姑娘,即便聽的麵紅耳赤,卻也不得不去思忖。
她想說,可以抱個孩子過繼在她名下養著。如此,何家也不會斷後,她也有孩子傍身。
可這種話卻哽在喉間,上不去,下不來。讓她渾身難受。
戚初歆身子沒病,她能生。
她打心底不願意抱養。
畢竟,去何家的初衷是想要個沒有殘缺的家。
戚初歆“多謝易公子相告。”
易霖誰不要你謝啊!我想要你嫁給我啊!
易霖坐姿端正,不負以往的吊兒郎當,試圖在戚初歆麵前呈現最完美的自己。
可戚初歆失魂落魄的耷拉著腦袋沒看他一眼。
阮蓁又回了趟主屋待了一段時間。回來時,就聽易霖如一隻惹人嫌的嗡嗡嗡叫個不停歇的蒼蠅。
“戚姑娘,我沒拿你當外人,自然得勸你一句,天涯何處無良人,何必在何向瀾這一顆樹上掛著?”
“何家同周邊幾戶人家,關係密切,甚至有時親如一家。何向瀾對那幾戶人家的姑娘,更是過多照扶。可到底非親非故,隔著一層,若我是你,哪裡忍受的了?”
戚初歆越聽越難受。
其中那惹人嫌的王姑娘,便是愛慕何向瀾。何向瀾也明明知道。
戚初歆想,若何向瀾身子沒病是不是興許就同王姑娘好上了?
何向瀾願意娶她,是不是看在她孤身隻影的份上。
畢竟,若兩人真成了親,新婚夜何向瀾表現出不行時,戚初歆被蒙在鼓裡,會鼓勵他,甚至會照顧他的顏麵和對何家的感恩。一個字都不會往外提。
如此一想,簡直恐怖如斯。
易霖“你也莫妄自菲薄,戚家那些玩意兒對你不好,是他們有眼無珠。那畜生退你婚,後娶旁人,是把魚母錯當珍珠。”
他循循善誘“臨安城內值得托付終身的人還是有的。”
阮蓁默默的聽著,暗七又在她耳邊耳語,交代了前後經過。
阮蓁……
何向瀾也太慘了些。
易霖用這種眼前一亮的方式讓對方難堪。
甚至何向瀾百口莫辯。
信不信的,難不成脫了褲子證明?
他到底是讀書人,是萬不會麵紅耳赤做出這種行為反駁。
阮蓁實在看不下去了,易霖同顧淮之是兄弟,怎麼一個塞一個優秀。
她緩步上前,一手搭在戚初歆肩上,直直看向說了這麼多,卻沒好意思直奔主題的易霖。
“值得托付的?不若易公子幫著舉個例,我也好幫著篩選一二。”
說著,她頓了頓“還是說,你也在名冊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