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柔媚的美人如若西子,卻更甚三分。
阮蓁的手是抖的,唇也是抖的。
往昔重重,在此刻也終於找到了答案。
那一幕幕悲痛難忍的哪是什麼夢境?
那分明是一個人的赴死絕境和另一個人的求而不得。
而眼下的世界,是顧淮之窮極一生的念想。
隻聽咯吱一聲,顧淮之端著藥入內。
阮蓁胸口悶的厲害,甚是喘不過氣來。
她無力的撐起身子,看著眉目俊朗的男子朝她疾步而來。
他陰沉著臉,下頜線緊繃。
“躺下!”
女子臉上都是淚,卻是沒動。
顧淮之腳步一頓。他不得不承認,他最見不到阮蓁的眼淚。
罵人不吐臟字,反倒字字珠璣的世子爺在此刻怎麼也說不出一句嘲諷,他沉默半響走近,小聲問“哭什麼?”
“阮蓁,你都這麼大的人了?也不怕我笑話你?”
阮蓁眼淚婆娑,她伸開手臂“夫君抱抱我好麼?”
她的嗓音有些啞,可顧淮之一顆心卻提到了嗓子眼。
他擱下藥碗,把人摟在懷裡,動作不太熟稔的輕輕去拍小娘子的背做以安慰。
破舊的床榻當下發出一陣‘咯吱’聲。在寂靜的夜裡,儘顯曖昧。
可阮蓁在他懷裡哭得一抽一抽的。細密的睫毛還沾著點點淚漬“顧淮之,我疼。”
我心疼你。
心疼這個男人,為了她學會了濟世。
為了她,丟掉了多年的習慣,從此不再戴扳指。
為了她,拋棄了一切,日日夜夜抄寫了經文。
隻要想到這裡,她更難受了,淚簌簌而下。
顧淮之麵色一白。
“哪兒疼?”
阮蓁抽泣,沒回他。
顧淮之擰眉,不做他想,連忙沉聲對著問外道“長風,速去叫大夫。”
剛把大夫送走的長風……
阮蓁聞言,扯了扯顧淮之的衣袖,她連忙道“不用叫大夫。”
“可是頭疼?”顧淮之隻是問。
阮蓁搖搖頭,把淚抹到男人身上。換的顧淮之眼皮直跳。偏偏小娘子睜著紅通通的眼眸,如實卻又嬌氣道“心口疼。”
密密麻麻仿若針紮。
緊張的顧淮之……
恕他愚鈍,從未聽說過發熱會讓心口疼的。
可偏偏這事是因他而起,阮蓁怪罪,驕縱,睜著眼睛說瞎話,也是……能夠理解的。
顧淮之喉結滾動,指尖點了點她滾燙的額。
世子爺敗在了滾燙的眼淚上,他不太自然的拍了拍阮蓁的背道“好了,這回是我的錯,沒有下次了。”
他安撫的摸了把女子柔軟的發“喝藥。”
阮蓁到底不是那個喝藥如喝水阮蓁。
她抗拒小聲道“那我突然不疼了。”
“不疼也得喝。”
阮蓁泄氣的看著他,紅唇一抿“那夫君喂我。”
“自己喝,你使喚誰呢!”顧淮之氣笑了。
阮蓁慢吞吞的看著他“疼。”
顧淮之眉心跳了跳,整張臉都扭曲了“喝!我喂你!一滴都不許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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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會將文中的時間線小漏洞,做一個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