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當看岔眼了呢,真是你這孩子。”戚夫人熱情的上前,仿若這些年欺辱戚初歆的不是她。
他身邊的婆子跟著福了福身子“大姑娘的氣色瞧著遠比在府內好,想來梵山寺佛祖庇佑,山水養人,也不枉夫人的良苦用心。”
阮蓁
她已然許久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皮的人了。
這婆子顛倒是非的一番言辭,黑的也能說成白的。棄了戚初歆扔在梵山寺,不顧其死活,在她嘴裡反倒是為戚初歆好了。
她凝視著戚夫人的嘴臉,像是瞧見了最有趣的跳梁小醜。
戚夫人用帕子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漬。
“可不是,這些日子,我是日日都惦記著你。若不是德道高僧說你身上存有陰魂餘孽,得在佛前淨心養神,我如何舍得把你送走。”
她說著話,視線落在戚初歆頭上那兩根金燦燦的大金簪子上。
戚初歆一臉嫌惡。
她身子往阮蓁那兒縮了縮。她何嘗不知戚夫人是想在她身上打秋風。
可到底這麼多年活在戚夫人的陰影之下,說不害怕是假的。
阮蓁拍了拍她的手,以做安撫。
她很清楚,戚家總會知道戚初歆的存在,隻是沒想到,會怎麼般快。
戚夫人一身打扮,雖是體麵,可衣裳,首飾的款式,還是幾年前臨安時興的款式。
阮蓁神色淡淡,麵色沉靜“夫人押她走時,不留情麵的說戚家權當沒這不爭氣的女兒。怎麼,如今倒是換了一副嘴臉了?”
“那些糊弄人的場麵話還是彆說的好,免得你自個兒彆扭。”
戚夫人笑容一僵,她上下打量阮蓁。
沉聲道“這是我們戚府的家務事,你一個外人還是莫插手的好。”
阮蓁仿若未聞,卻是將適才挑中的手鐲,往戚初歆腕上套。
她嗓音輕軟,說的話卻讓戚夫人如鯁在喉。
“適才夫人的一番話,能讓臨安唱戲的名角甘拜下風,你一個繼室,毫無容人度量,本就令人所不齒,梵山寺出了這麼大的事,戚家不聞不問,如今卻能冠冕堂皇的說上這一番深情並茂的言辭,你不心虛麼?”
阮蓁的一番話惹得周邊的婦人都看了過來,上下皆盯著戚夫人看。
戚夫人被看得渾身不自在“你!”
阮蓁微笑,笑意卻透著一份疏離“以往沒對她上過心,如今也甭想吸她一口血。”
說著,她抬眸,麵帶無辜,卻讓戚夫人一個哆嗦。
“易霖不是好惹的,我也不容許你在回此放肆,畢竟,後果不是夫人能承擔的起的。“
她輕輕歎了一句,幽幽道“小心,禍殃及全家。”
二樓的男子出神的望著樓下這一幕,夢境和現實交疊,險些讓他無法分辨。
但不可否認的一點是,夢裡皎皎砸玉屏的囂張勁是將軍府給的,而如今阮蓁替戚初歆抱不平的底氣是他給的。
準備下去乾架的易霖
他嘖嘖一聲“阮妹妹平日裡說話細聲細氣,我原以為你娶到的是一朵易碎的嬌花,卻不曾想它身上還帶著刺。”
顧淮之眼裡閃著易霖讀不懂的神色,他低低道了一句。
“她本該如此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