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念初笑了笑“我不嫁人,是我不想見嫁,不是嫁不出去,你那侄子歪瓜裂棗給我提鞋都不配,竟也敢肖想於我?夫人若實在閒著,便去祠堂祖宗麵前跪著,在柳府,有老太太掌家,父親給我做主,我的婚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她的一番話,顯然沒將祝淑當回事。不過,卻也是事實。
祝淑雖是繼室,但也隻有繼室的虛名。不得柳太傅寵愛,不得老太太看重。膝下也不曾有一兒半女,便是這般,成了柳家最尷尬的主子存在。
也怪不了旁人,她若沒有那些歪門左道的小心思,也不至於如此沒臉。
如今這幅可憐模樣,又擺給誰看?
柳念初身邊的婆子當下站直身子,做了個請的姿勢,說的話見不得多恭敬,但不卑不亢。
“我們姑娘的院子,從不許外人出入,這是老爺,老太太都準了的,夫人若對此心有不滿,也隻管找這兩位主子說去,何必為難我們姑娘?”
外人?
她是柳夫人!柳念初也該喊她一聲娘!
祝淑咬著一口銀牙,恨不得上前撕碎了柳念初的臉。
她是真不明白柳念初抱著什麼心思。
上門來提親的達官顯貴數不勝數,放出去都是臨安響當當的人物。
就連太子未娶妻前也曾向柳府投過橄欖枝,可柳念初倒好,她在府上直言看不上,老爺也是個蠢得,那年不顧會惹太子不虞,也為了這個女兒,裝傻充楞。
太子都看不上,她這雙眼睛是長在天上不成?還是打算一輩子做老姑子?
如今這般年紀,婚事還不曾定下來,再過個幾年,她想嫁了,那些個公子哥還能看得上她?
不嫁也便算了,免得惹得柳府的名聲都跟著受罪。
祝淑心裡一頓腹誹,麵上卻不敢顯示半分。
她隻能繼續訕笑“是我考慮不周,讓姑娘生嫌了,我這就走,這就走。”
柳念初冷著臉見她走遠,這才緩緩收回視線,出聲叮囑,嗓音冷清“這件事瞞下來,莫讓祖母知曉。”
“祖母年紀大了,因著我的事,本就操勞憂心,已是我的不孝,就莫讓她在為此添堵了。”
“是。”
柳念初垂眼。
她眸光一閃,吩咐“讓廚子備些棗泥糕。”
柳念初從不信巧合,更不信什麼一見如故。她隻相信自己的感覺。
“我帶著去拜訪拜訪顧淮之的娘子。”
婆子???
這還是她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姑娘嗎?
“姑娘又要出門?可上回定國公夫人同其兒媳登門,便讓老太太吃了好大個虧。您若同她交好,實在是”
柳念初抓住關鍵字眼“你說那一日,她也來了?”
“是的。”
柳念初惋惜的歎了口氣“可惜了。”
“那日,我若陪著祖母見客,便能早些見她了。”
婆子
“那世子妃雖說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可姑娘您也不差啊,老奴實在不知她是怎麼得您眼了。”
柳念初懶散道“興許,想讓她叫我一聲姐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