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之嗤笑一聲“生生冒出來一個便宜兒子,也算他撿了便宜。”
怎麼說,周煥也得向他致謝。
這件事,並未徹底平息。
臨安城內風聲不減。
太子黨的人紛紛放話,此事不實。
然,沒人肯買賬。
“誰信呢,那太子同池興勳本就是一路人。出了事,就放話是假消息,可不是當大家夥是傻子。”
“誰說不是呢,我聽說柳太傅為了此事,大膽諫言,最後卻成了一場笑話。”
“可悲,這周家的江山,我看是姓池了。”
——
翌日一早
阮蓁捏著象牙梳,輕柔的給戚初歆梳了個漂亮又簡單的發髻。
“門房那邊遣人送了消息,易夫人帶了臨安最出名的媒婆來了,如今正在主院喝茶,她雖見過你,但今日如何也該好生打扮一番。”
戚初歆指尖劃過那身絹花金絲繡花長裙,她有些躊躇“會不會過於莊重了些。”
“大好的日子,合該這般。”
阮蓁笑“陪同前來的除卻易霖還有夫人平素交情頗深的刑部侍郎夫人梅姨,撐場麵的同時,可看出其對你的看重和誠心。”
她上下打量了戚初歆一眼,到底捏起桌上其中一根大金簪子,為之彆上。
“走罷。”
“恩。”
國公府待客主院。
下人添茶,腳步輕緩。
“內子同戚姑娘即刻便至,還請兩位伯母等上一等。”
主位上男人身子往後一靠,神態慵懶,氣度不凡,他捏著一杯茶,嗓音若珠玉落盤。
“不著急。”易夫人道。
說著,她看著顧淮之,而後再去看易霖“往日倒不覺得如何,偏你同淮哥兒站在一塊,娘便覺者絲毫不出彩。”
易霖一下便笑不出來了。
他當下扯著嗓子“娘!顧淮之也就生的比我好上那麼一丟丟。就他那個狗脾氣,我實在不知,你們這些人,怎麼回回見了,回回誇。”
一丟丟?
顧淮之冷笑一聲,輕蔑的上下打量一番難得不穿綠色衣袍的易霖。
易霖得意的抬著下巴“這是我新置辦的,怎麼,俊到你挪不開眼了?”
匆匆敢回府的盛挽,剛入屋子就聽到這麼一句。
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就知道!易霖對她家淮哥兒餘情未了!大庭廣眾之下,都要騷擾一二!!!
得虧她趕回來了,若不然,他家淮哥兒被勾引了!怎麼辦!!!
盛挽大步上前。
而後對梅姨,易夫人道“初歆這孩子,從國公府出嫁,也便是半個國公府的人,淮哥兒,蓁蓁二人到底年紀尚淺,也才剛成婚,我作為長輩也該回來坐鎮。”
輕飄飄的一句話,可謂是質的升華。
這一樁婚事,也成了易府,國公府的婚事。
顧淮之沒有出言阻止,且不說易霖是他兄弟,單是阮蓁同戚初歆兩世的情分,就足夠如此。
易霖連忙上前,行禮。
盛挽瞥他一眼,心裡更難受了。
看,來見她家淮哥兒,都知道穿新衣裳了。
顧淮之慢悠悠起身,拱手作揖“兒子給娘請安。”
盛挽擺擺手,免了這些人的禮。而後吸了口氣“為娘近些日子心下鬱結,想來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