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不了從小大的被當刀使的命。”
趙宸看向雲思眠。
“真是沒半點長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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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老太太病重的消息很快傳開。
然,以往門庭若市的太傅府,此刻卻是門口羅雀。誰都不想為了太傅府而得罪秦老王爺,池彰二人。
可就在今日一早,國公府上的世子妃登門,其身後跟著提著藥箱的詠太醫。
全臨安百姓嘩然。
世子妃哪有這般本事,定然是顧淮之默許的。
國公府這是公然欲同那兩家為敵?
可轉眼一想,顧淮之那性子連徽帝麵前都敢冷臉。倒也不覺的稀奇了。
柳念初短短一日,麵色憔悴,她看著阮蓁一步步走近,忍不住輕笑“我不曾想,你會來。”
阮蓁溫婉依舊,她彎了彎唇瓣“老太太是有福之人,定然不會有事,柳姑娘莫掛憂。”
柳念初不敢耽擱,連忙請詠太醫去把脈。
阮蓁跟著入內,她站的有些遠,卻足以瞧見柳老太太蒼白到沒有血絲的臉,不由心下一沉。
不止是她,就連詠太醫都跟著麵露嚴肅之狀。
他開始把脈。
柳太傅緊張不已,卻不忘上前給阮蓁行了個大禮。
“這萬萬不可。”阮蓁連忙道。
柳太傅一向迂腐“就當柳某謝顧淮之的。今日的恩情我記下了。”
阮蓁抿唇,到底沒忍住“為了老太太,柳姑娘,還請柳太傅莫過於冒進,君臣君臣,如今這天下有什麼是君,又有幾個人是臣?柳太傅大膽言辭無愧於心,卻能將傷害自身一擊即中。”
到底得不償失。
阮蓁說完這句話,也便不再開口了。
可那一句君臣卻讓柳太傅死死的擰眉。
他是大儒,這輩子是將書讀到肚子裡了,明明有一大堆的言辭去反駁,可話到嘴邊,卻化為一道無聲。
是啊,這天下,早就變了。
官場裡的哪一個不是人精,個個明哲保身。
他做了自認為該做的,可到最後,連個太醫都沒本事請來。
“老夫人昨夜咳血了?”詠太醫出聲。
“咳了兩次。”柳念初連忙道。
詠太醫收回手,而後朝柳太傅拱了拱手“臣開一道藥房,早中晚各煎一副,不過老太太年紀到底大了,不敢用藥過烈,臣隻能隔兩日便為老太太施針。”
柳太傅收下心底的複雜情緒“我母親如何,可有大礙?”
他請的臨安那些大夫,都是把脈後,朝他搖搖頭。而後誠惶誠恐說時日無多,讓他準備後事。
詠太醫麵帶愧疚“臣隻能保老夫人兩年無虞。”
柳太傅也不知該鬆口氣還是繼續提心吊膽。他轉身讓人備筆墨紙硯。
詠太醫的這一番話,讓柳念初的眼角一紅。
她轉身望著阮蓁那明媚耀眼的眸子。忽而一笑“祖母給我做的嫁衣能用上了。”
阮蓁沒在她身上瞧見那塊玉。
她躊躇道“婚姻大事,還是慎重為好,老太太也不想你嫁的不順心。”
“不選了,左右是個男的就成。”
阮蓁還要說什麼,就聽柳念初故作無所謂道“這兩年,就好像是我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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