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宸也走了進來,麵色溫和,可周身卻帶著疏離“你沒聽錯。”
說著,他垂眸,語氣聽不出喜怒“這的確是他做的出來的事。”
周懿的命是命,彆的在他眼裡,不過是螻蟻。
吳煦辰“這不是喪心病狂麼!”
慕寒生薄涼道“他做得孽還少麼?”
這些孩子都是父母心尖上的肉,卻能因徽帝的一句話而喪命。屆時,皇家施舍些銀子就能不了了之,徹底擺平。
民眾報官無門,敢如何?又能如何?
慘絕人寰的手段,到了徽帝嘴裡卻成了那些孩子因他而絕,有福氣。
顧淮之淡淡抬眸,而後嘴角扯了扯,仔細聽去,竟然能聽到幾絲愉悅“若是沒記錯,池府有女眷即將臨盆。”
“不錯,那是池彰最疼愛的小妾。這般年紀了,他倒是能耐。”
一邊對池皇後述說情意,一麵又小妾成群。他可真是長情的博愛。
“吳煦辰。”
“在。”
趙宸輕笑一聲“想法子將此消息傳到池彰耳裡。”
————
翌日。
阮蓁起身,梳妝打扮畢,準備用早膳,便朝盛挽的院子走,她聽見暗七道。
“昨日主子出門,至今未歸。”
阮蓁聞言,稍稍詫異,眼波流轉之際,卻也猜到定然為了昨夜之事。
她點了點頭,沒再問。
暗七落後一步,望著阮蓁輕快的腳步,陷入深思。
這些日子,她跟著阮蓁聽了不少戲,男女離彆之際,都是依依惜彆,纏綿悱惻。
丈夫出門,妻子都是叮囑叮囑再叮囑,唯恐他在外頭花天酒地。
怎麼到了世子妃身上,如此淡定。
暗七很快追上去“世子妃。”
“你就不再問問嗎?”
阮蓁困惑,她微微側了側腦袋,視線靜靜的落在暗七身上,嗓音輕軟“問什麼?”
暗七說的很快,卻不含糊“問主子何時出的門?見了什麼人?為的什麼事?具體何時歸?”
“老爺出門,夫人便也是如此。孔婆子私下曾說這是夫妻情趣呢!”
阮蓁???
她是頭一遭嫁人。不懂得實在太多了。如今聽暗七這般言語。她頓住腳步,陷入糾結,小娘子抿唇,扯著帕子“還要這樣嗎?”
暗七重重點頭“要啊!”
阮蓁表示知道了。
她繼續走,直到快走近盛挽院子時,瞧見了大步朝他而來的顧淮之。
阮蓁眼睜睜的看著男人走近,垂眸開始醞釀情緒。
也就是這時,她瞧見鼓起來的胸口處不知何時爬上來的一隻足有指甲蓋大小,黑黝黝的蜘蛛,換成旁的女子早就嚇得不知所措了,可阮蓁不怕。
阮蓁微微蹙眉,蜘蛛待著的位置實在讓人尷尬,她就要伸手用帕子揮去。
“彆動。”她聽到男人的嗬斥。
下一瞬,顧淮之走近,男人忍著惡心,親手拂走,不經意間觸及她的綿軟。
阮蓁敏感的一抖。
顧淮之睨了呆滯的阮蓁一眼,用最不經意的語氣道“都讓你彆動了,一隻蜘蛛罷了。也能讓你嚇得走不動道?”
“我這不是來了,你可真是沒出息。”
阮蓁???
想了想,她隻能怯懦的配合他“……真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