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生想過,必不好尋,可從未想過瓔珞帶給他的希望成了空。
他站在柳州的道路上,耳邊充斥著商販穿透力極強的叫賣聲,眉頭緊鎖。
身後跟著的慕家軍何嘗不是麵麵相覷。卻不得不遵守吩咐先去周邊的麵館先用飯。
慕寒生一日未用膳了,卻絲毫未有餓意,他隻能順著上回來的記憶,隻身去了上回去過的當鋪。
依舊冷清無人,掌櫃麵露苦色手指靈活的打著算盤,聽到腳步聲,他抬頭看向了慕寒生。
當下瞪大了眼睛,連忙上前“你就是慕小將軍吧!”
說著,他上下打量一番,也不等慕寒生多言,心下早就認定,他一下子肅然起敬“我正要尋您呢!”
說著,他扯著嗓音道“之前賣瓔珞的那婦人不久前又來了。”
在得知臨安的消息後,他就給慕寒生留意著呢!
這一句話,讓慕寒生怔在原地,一時間忘記了呼吸。
驚喜來的太快,讓他激動又不敢置信。
“瞧給你高興的,那婦人穿的破爛,渾身上下都是補丁可見日子不順心,她這回帶著一對金手鐲來典當,說是家中實在難以周轉,粥都喝不起了。”
“你瞧瞧,可是眼下這對鐲子。”
說著,他進了趟裡屋,匆匆取出用棉布包裹的萬分嚴實的鐲子。
金鐲子精細小巧。
慕寒生顫抖的結果,指腹去觸手鐲內芯,他摸到一處凹凸不平的印記。
這是老太太生去金鋪給皎皎打的,特地讓工藝師傅在上頭刻了彎曲的月亮形狀。
不錯,不錯,不會有錯。
慕寒生眼裡迸出亮光“曆來我朝典當物件,當行總要講典當者身份一一登記。以防不出差錯,先生可否告知那婦人家住何處?”
掌櫃熱情萬分“這是自然,那婦人是柳州城外鳴羊村的,夫家姓潘。”
慕寒生將身上的銀子全部留下,出了當鋪,翻身上馬,一刻都不敢耽擱。
掌櫃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一陣好笑。
“等等,欸,銀子給多了!”
鳴羊村是極窮的一座村落,零零散散隻有幾戶人家,野草叢生,周圍全是高山。
一間破了圍欄的院子,地麵凹凸不平,一腳下去,灰塵四起。
瘦高男人一臉愁容,坐在門檻出,對著不遠處麵色蠟黃的婦人憂心忡忡“你這法子當真可行?可那是將軍府!若知道你我夫妻為斂財這是要喪命的。”
婦人一臉刻薄,眼裡全是小心思“沒膽子的孬種!榮華富貴都沒福氣享!”
當年,她們在藥鋪,見著帶著半死不活女童的夫妻,愣是找著機會偷了這對鐲子。
本就心裡有鬼,自然不敢賣?以至於藏到了今日,可不就是機遇?
婦人咯咯直笑“那掌櫃就是個蠢的,逢人便道,將軍府的事,十一年過去了,他記得當年之事,還能記得當年之人樣貌,顛倒黑白又如何?”
“我家芳姐兒,以後也會是貴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