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爺說,沒瞧見。”
阮蓁蹙了蹙眉。
他怎麼可能沒瞧見,無非是一句。
——誰丟的,誰去拿。
阮蓁有些頭疼,顧淮之那張嘴定然又得說許多不中聽的話了。
即便有些羞恥,她也隻能慶幸,好在墨院沒什麼伺候的小廝,而長風長肅皆不在,若不然,實在是沒臉了。
她捏了捏帕子,正要說話,就見孔嬤嬤含笑而來,到底盛挽身邊伺候的體麵婆子,一聲褐色衣裙,料子極為不錯,打扮的十分利落。發上彆了根金簪,笑吟吟的福了福身子。
“過些日子是禮部侍郎府上嫡孫的抓周宴,梅夫人親自來送了請帖,這是給少夫人的。”
阮蓁懷有身孕,按理而言,合該少出門才對,但梅夫人是盛挽的手帕交,平素對阮蓁也多有照拂。
說著,孔嬤嬤將手中精致的請帖送上。又壓低嗓音道
“那侍郎府上的少夫人,是個有福氣的,頭次生產本就凶險,疼上一天一夜的也大有人在,可她卻用了半炷香不到產下麟兒,聽梅夫人所言當日,就能稍稍下榻走動了,我們夫人也便存了私心,想讓您也沾沾這份福氣。”
阮蓁接了過來,嘴裡不由綻開一抹笑。
對於生產她也是怕的,因此安胎藥,補品日日不落。
“勞煩嬤嬤走著一趟了。”
“少夫人折煞老奴了。”
孔嬤嬤不在停留,連忙回去回話。
主院,梅夫人還未走,她眉飛色舞的談論其孫兒雲雲。
說完這些,又想起一事,笑意散去了些,又不免出聲道“薑怡那邊,你可有去瞧瞧?”
盛挽斜睨她一眼,抬了抬下巴“她謝絕見客,我跑去吃什麼閉門羹?”
可她若要去,也實在沒人敢攔。
且不說國公府將軍府的交情的確該探望一二,她和薑怡在靖王妃王妃在時,便相識。不論是何緣由,這一趟得走。
可她沒有。
“這種事,她自己若走不出來外人又如何勸?難不成我誇下海口隨口胡謅,她那女兒不日就能尋到?我能說?她能信?亦或是我勸她莫要糾結以往,放下鬱結?你也知道,那是她九月懷胎生下來的心頭肉。”
丟的是女兒,不是一根草!
盛挽想到這裡,就替薑怡難受。
“設身處地去想,若我淮哥兒丟了,這兒子雖我看著心煩,但做母親哪個不將孩兒看得比命還重?若我是她,想來得瘋。”
“誰說不是呢。”梅夫人微微一歎。
“天大地大,沒有畫像,更沒有特彆特征之處。顧赫與我說那孩子興許姓阮,你看看,這如何找?阮姓何其之多,我府上就有一個。我看倒是不好找了。”
梅夫人眸光一閃,見周邊沒人伺候,她身子微微前傾,壓低嗓音道“其實倒有,隻是不好找。”
“哦?”盛挽看過去。
“這是何意?”
“那孩子腰窩出有紅痣,這是生下來便有的。”
隻是,到底是姑娘家的事,實在不好對外多言。
盛挽聞言,撇了撇嘴。
“你這說了等同與沒說,這長在臉上,手臂上也就罷了,才算是個線索。難不成遇見個姑娘,就讓她將羅裙脫了,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