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蓁顧淮之!
薑怡字裡行間都是在給阮蓁撐腰,她的發難,讓胡夫人始料未及。
可將軍府是得罪不起的。
胡夫人結結巴巴就要跪下。薑怡卻是絲毫不給麵子,隻是冷笑“你該給誰道歉認罪?還用我提醒?”
因此,阮蓁去正廳的路上,就被人攔了下來。
不待她反應,對方拉了身邊的少女一把,雙雙‘撲通’一聲跪到她麵前。
阮蓁……
倒也不用行如此大禮。
女子杏兒般的眼眸微微睜大,就聽發髻淩亂,再無先前珠光寶氣的胡夫人哭天搶地。
“折辱了世子妃,是我那時神誌不清發了癔症!此番前來,隻盼得您的寬恕,我日後定然不敢再犯。若再犯,就讓老天將我給劈了。”
暗七一臉莫名其妙,她薅了把頭發“你先前有沒有癔症我不知,現在倒像是在發作。”
長風……
胡夫人身邊的少女瑟瑟發抖,臉頰處帶著紅印,仿若上麵還殘存的溫度在灼灼燃燒。
阮蓁雖不知發生了什麼,可視線在少女臉上的紅印上停留片刻,她倏然抬頭,去看周邊。
最後,落到遠處垂花門那一閃而過的裙擺上。
她指尖蜷了蜷,心底仿若有了答案。
“是小女子自不量力,日後定然不敢在世子爺身上動心思。”
少女哽咽。
阮蓁心底的沉重一下子被驚愕取代。
一旁的楊秋,看看地上的人,又看向抿著唇的阮蓁,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收場。
即便是在她府上,但也顯然不是她能做主的。
她想,能對她說出那番話的阮蓁,自然不會輕而易舉的放過眼前的人。
豈料,小娘子凝睇著地上顫巍巍的女子,側了側頭,似有不解。
她小聲呢喃一句,楊秋離的近,聽了個真切“好好的姑娘,怎就這般想不開?”
楊秋???
阮蓁踩著精致的繡花鞋上前,微微俯下身子。端詳少女片刻,她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得出結論“不過,你這的確是妄念。”
胡夫人哭聲一頓。
少女一愣。
阮蓁嗓音很輕,卻砸到所有人的耳裡。
“顧淮之不會喜歡,我更不喜歡。”
楊秋小聲提醒“您這不是善妒麼?”
阮蓁眸色純粹“我就是善妒啊。”
“若落人口舌隻怕是不好。”
暗七麵無表情“誰敢?我撕了她的嘴!”
阮蓁小幅度的點了點頭,用鼻音應了一聲,有些嬌,還有幾分有恃無恐“嗯。”
垂花門後的薑怡微微垂下視線,隨即抬步離開,她身邊伺候的婆子,連忙寸步不離的跟上,嘴張張合合多次,千言萬語到最後成了一句。
“即到此處,夫人便這麼走了?”
薑怡平素最不喜湊這些熱鬨,本同刑部侍郎夫人更無交情,若不是阮蓁在此,她定然不會現身。
薑怡腳步不停“瞧她盈盈站在那裡,我便歡喜,既然歡喜了,這便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