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不見底的黑眸死死攫這阮蓁,仿若能從她身上盯出一個動來,喜怒不辯,半響,吐出一句沒有絲毫起伏的言辭“當真是把你慣壞了。”
阮蓁任由他擦著,垂眸端是恬靜。
“早膳用了麼?”
“用了。”
阮蓁想了想,小聲道“用了半碗粥。”
顧淮之擰了擰眉,想到阮蓁的胃口,神色也淡了不少。
長肅想,他不適合呆在此處,也便默默的離開,往後退了幾步,湊巧的進了菡萏院,他耳朵一向敏銳,聽見前麵的動靜。
“你怎麼又氣了。”暗七不明所以然。
“自己想!”長風一直克製著從昨日延續到今日不降反增的怒火。
他待人一向隨和,為人處世也圓滑,平素對手下的暗衛,雖嚴苛,但更相處融洽,暗七是唯一的女子,他關照自然比旁人多了些。
甚至,習慣給她處理爛攤子。
可自從明確心意後,長風想,暗七才是那個最麻煩的攤子。偏偏不好收拾,反倒能反噬。
暗七擰眉深思。
“想到了麼!”
暗七搖了搖頭。
長風把她的身子麵對牆壁“那就麵壁思過。”
暗七聞言,身子立馬站的筆挺,即便她不知自己犯了什麼錯,可既然長風都說她錯了,那便姑且錯了吧。
她還不忘善意出聲“麵壁思過實在是太輕了些,不若我蹲馬步吧。”
“不蹲的話,我劈叉給你看啊。”
說著,她用餘光瞥向長風,帶著商量的口吻“好了,我再也不和長肅比武了。”
一陣風襲來。落葉娉婷,隨著秋風優雅起舞,最後落在暗七肩上。
這一句話,還算是中聽,長風眉心一動,正要出手拂去。
“我知道,你是擔心長肅贏給我,你會沒麵子。”
“你怎麼可以小看我!”
長風
他也懶得和暗七打啞謎了。
這丫頭不把話和她說清楚,可見日後鬨出來的事,隻多不少。
“我有話同你說,我也隻說這一回,你且聽清了。”
“我心悅你,彆和我說狗屁謝謝,我不樂意聽,我想好了,得娶你。”
“昨夜的事,不許再提,一個字也不行,昨夜對我做的事,也不能對彆人做!”
暗七聽的有些懵,但將最後一句話,一字一字剖析“為什麼不準提?”
這是她的高光時刻啊!
暗七並不矮,可奈何長風高,兩人說話,她得稍稍抬著頭。
許是照顧她,長風壓下身子,同她平齊,忽而出手,蓋住她的眼睛,隨機湊上去,對著暗七的唇瓣,貼了貼。
“還不明白啊,你上回說要孩子的事,我答應了。”
長肅平靜的看著這一幕,總感覺的還不如出去看主子給世子妃擦手。
就在這時,腿間有什麼蹭了過來,是小灰。
長肅看著小灰,小灰黑黝黝的眼睛看著長肅,兩人相看時,竟是異常的和諧。
不知為何,他心尖稍稍有絲安慰。
就見小灰下一瞬跑到大樹底下。趴在草叢邊,抬起高貴的爪子,去逗窩在那裡呆滯的兔子。
任由兔子爬到他背上。
於是,小灰馱著兔子,趾高氣揚的往長風那個方向走去,等走近時,他高傲的揚起了頭。像是再不屑。
長肅???你可能不信,她被狗挑釁了?
他連狗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