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知錦沒有意外。
她在想,能不能碰上吳煦辰。於是同往常那般,開始善解人意。
“兄長,我陪你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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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吳煦辰正立在郊外,等著遠處的一輛馬車越行越近。
馬車在他麵前停下,侍從撩開車簾,婦人急切在少女的攙扶下,下了馬車,親昵的拉著他上下打量“又瘦了。”
吳煦辰請安“小姑。”
吳曉“我本該早些來看你,可府上事務繁忙,也就一拖再拖。”
說到這裡,她又嗔了吳煦辰一眼。
“你公務繁忙,何須來接?下回可不許來。”
雖是這麼說,可她臉上的笑意卻不曾少上分毫。
吳煦辰過來,是敬重她這個姑姑。
也是……
她眸光一閃,轉身看向一旁的少女“葶姐兒,過來見見你表兄。”
路葶忙不殊福了福身子“表兄。”
吳煦辰回了一禮。
吳曉望著眼前的這對璧人。
她無疑是疼這個侄子的,可做人焉能沒有私心?
吳煦辰是自己人,她家葶姐兒若入門,自然吃不了虧,更彆說,吳煦辰這般有本事。
自收了兄長的信,她是歡喜的一夜未眠,風風火火的收拾了行李,帶著女兒便來了。
吳煦辰的視線沒有往路葶多落一秒。
“小姑,路上可順利?”
“這是自然。隻是舟車勞頓,有些乏了。”
吳煦辰順勢便道“那便回吧,父親早就盼著您了。”
說著,他不再寒暄,又請兩人上了馬車。做好這些,翻車上馬,慢悠悠的在前麵帶路。
車廂內,吳曉瞥了女兒一眼,沒忍住打趣“你這表兄啊,是越來越穩重了。我女兒這般貌美,竟然都能忍住少看一眼。”
“娘!”
路葶麵色薄紅。
吳曉滿意吳煦辰的守禮,卻又擔憂他過於守禮。
所以,他看上葶姐兒沒?
這哪裡有議親的樣子?
來前,她是認定了這門親事能成,可見了吳煦辰對路葶的態度不熱情後,又隱隱不安,這孩子如今位高權重,已然不是長輩能擺布的。
吳曉知道女兒麵皮薄,但又忍不住細細叮囑。
“你舅母去的早,就留下這麼個兒子,你舅父性子內斂,但這個兒子,他看的比誰都重。辰哥兒亦如此。”
路葶記下。
“你表兄淫侵官場,是小輩中最有出息的。若真成了,也算咱們攀了高枝。”
“你也彆嫌害臊,這種事,母親隻能給你做到這個份上,旁的,得你自個兒爭取。”
馬車緩緩在府邸門前停下,吳煦辰翻車下馬,又找不出絲毫錯處的去馬車前,恭敬的扶著吳曉下車。
想了想,又去扶路葶。
路葶紅著臉“多謝表兄。”
吳煦辰見她站穩,便又收了手,做好這些,轉身卻撞上不遠處的一道視線。
桑知錦麵無表情的立在一處。也不知在那裡站了多久。
吳煦辰倏然心下一咯噔。
竟然荒謬的生出做賊心虛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