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眠對著他眼底的冷,一字一句:“真是我開錯藥,把人給吃死了呢?”
再次犀利的反問,語氣卻帶著絕對的肯定。
她認定今天的事和他有關!
空氣,再次安靜了下來。
裴錦川的眼底已經沒了任何溫度。
望進顧眠沒有任何溫度的眼底正要說什麼,電話急促地震動了起來。
滿眼煩躁的掏出看了眼,是裴悠打來的。
顧眠餘光掃到‘悠寶’兩個字,她的心,也如這雪風一樣,冷得刮心!
裴錦川接起。
剛才還對她滿嘴的怒火,此刻徹底壓了下去:“悠悠。”
那邊傳來裴悠哽咽的聲音,斷斷續續的,沒聽清說什麼。
裴錦川卻是瞬間大驚:“怎麼會燙傷?陳嫂人去哪裡了?”
滿身的怒火此刻變成焦急。
而後不再看顧眠一眼,轉身就往車邊走去。
顧眠靜靜地看著他急迫的背影。
他急切到恨不得立刻飛到裴悠身邊,語氣更是焦急:“你先用流動冷水衝洗,彆怕,我馬上過來!”
拉開車門的那一刻,他已經掛斷了電話。
似想到什麼,回頭看向顧眠。
眼底再次沒了對待電話那邊裴悠的耐心,隻聽他寒聲道:“顧眠,醫學生涯的路很長,現在才剛開始而已!”
說完他就上車,‘嘭’的一聲摔上車門。
這震天響可以聽出,他此刻的怒已經到了極限。
顧眠嘴角揚起了一抹諷刺的冷笑:“趕緊去吧,去得晚了,搞不好全身皮膚都潰爛了。”
這話聽在裴錦川的耳朵裡,是那麼的惡毒。
他透過擋風玻璃狠狠瞪了眼顧眠,不再和她耗時間,直接發動了車子。
大燈照射,雪粒子簌簌地穿透燈光落在馬路上。
緊接著車身如離弦的箭從她身前衝出去。
席卷起的冷風,從腿部直接貫到全身,冷得顧眠直哆嗦。
……
半個小時後。
裴錦川趕到南山書府,一進屋,就看到大廳裡摔著一個玻璃杯。
廚房那邊傳來水流聲。
他急急地過去,就看到裴悠正將手放在水龍頭下衝洗。
聽到動靜,裴悠回頭,泛紅的眼底還有著淚:“三哥~!”
而後直接轉身衝進了裴錦川懷裡。
她身形顫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害怕的氣息。
“三哥你總算來了,剛才真的嚇死我了,那水杯就直接炸了。”
裴悠語氣哽咽地說著話。
裴錦川輕輕將她推出懷抱:“傷得如何?”
裴悠將手遞到他眼前,隻見手背上紅了一大塊,“腳背上也燙傷了。”
裴錦川聞言,低頭!
就看到裴悠大冷的天赤著腳,腳背上也一片紅腫,還有水泡。
“陳嫂人呢?”
裴錦川寒聲問。
她搬來南山書府這邊,母親讓陳嫂跟過來照顧她的生活。
裴悠:“陳嫂家裡出了點事兒要回去,三哥你不要怪陳嫂,都是我沒用。”
裴錦川臉色陰沉!
家裡的保姆,都是有定期的休假時間,而陳嫂今天顯然不是休假的時候。
之前在裴家的時候,他就覺得陳嫂那人做事兒不太行。
奈何母親認為她在裴家那麼多年,而且又相信她,現在不在裴家,這對事情不上心的態度更加明顯。
一邊從冰箱裡找出冰袋,一邊對裴悠說道:“我讓許煬給你重新找兩個人,陳嫂就不用來了。”
“可那是母親的人啊?”裴悠語氣滿是擔憂。
裴錦川:“不用管,我會跟母親說。”
聽到裴錦川這話,裴悠佯裝擔憂地點了點頭,而後在低頭的瞬間,眼底閃過一絲得逞的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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