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薑泥終於放心吃飯。
飯桌之上,兩隻炸雞的雞屁股都已被摘去,顯得有些怪異。
薑泥微微抬頭,有些愕然。
老劍神口味這麼獨特,崇拜他的那些人知道麼……
廂房門口,靖安王的兩個侍衛,氣機綿長不絕,一人用刀,一人空手,身上有沙場鐵血味道。
沙場之人,透著簡單而濃烈的果決,像雪,卻是滲滿了血的雪。
軍中悍將,皆是從成百上千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武功不一定很高,殺人技巧卻非尋常武林高手可比。
徐千秋推門而入。
襄樊最大的公子哥,靖安王世子趙詢,於屋內低頭站著。
一位中年儒雅男子坐於椅子上,手中一百零八顆天台菩提子串成的佛珠,不斷撚動。
口中念經,麵容虔誠。
趙衡,當年可是冠絕京城,風流倜儻的美男子,極得太後寵愛。
擅騎射,手執長槍,坐騎駿馬,風采無雙。
文武雙全。
當年王位之爭,隻差一線!
如今雖龍擱淺灘,亦手握大權,執掌青州水師,坐鎮青州,與北涼遙遙相望,互相牽製。
便是如此位高權重之人,六大藩王之一,世子殿下進入房間,卻不見禮,卻直愣愣盯著房中美人。
裴南葦恰巧側身而坐,身段婀娜,一覽無餘。
女子手中拿著一本書,翻頁時,一手撩起耳邊青絲。
人美,給人第一感覺卻是她的風姿韻味,古典雍容。
江南畫卷,聽聞推門聲,轉頭,婉約一笑。
江南盛產美女,古人誠不欺我。
佳人一笑可傾城!
世子趙詢低頭瞥見這一幕,眼中滿是惡毒神色。
為不被察覺,迅速垂首,咬牙不語。
臉上多處裂口,包裹著紗布。
便是傷疤痊愈,容顏卻難保。
毀容之局已定!
舒羞還會為了此人而背叛北涼麼?
椅子上,靖安王趙衡隻是不斷念經。
或許是這輩子心機太多,老得太快,已滿頭白發。
美人不遲暮,王爺卻已滿鬢斑白。
老夫少妻,便是如此。
許久,仍不見徐千秋開口見禮,隻是盯著美人瞧個不停,似是如何也看不夠。
靖安王終於停下念佛之音,掛好手中念珠,抬頭,語氣和煦,道
“千秋,這裡沒外人,你我叔侄相稱便是。”
徐千秋依舊目光不離裴南葦,道“靖安王叔,嬸嬸好漂亮啊!”
趙衡眼中閃過一絲晦暗難明神色,食指輕輕捏住一顆菩提子佛珠,儘量讓自己看著和藹,道
“王叔冒昧前來,是帶這讀書讀傻了,犯下大錯的孽子,前來給你道一聲歉,小兒麵子薄,便是知錯了,也不敢孤身前來,隻得請他娘出麵,押著過來,讓你見笑了。”
趙衡望向兒子。
趙詢在船上被徐鳳年用刀鞘拍臉,啪啪作響,亦能麵不改色,讓跳水,便果斷跳水,瀟灑從容。
如今,不過被父親瞥了一眼,便乳被劇毒之物刺了一下,立即抬頭,朝徐千秋深深作揖,當做賠罪。
徐千秋拉來椅子,坐於靖安王妃身旁,始終盯著那俊美臉龐看著,慵懶回道
“趙詢,你娘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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