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殺人沒那麼野蠻血腥。
裴王妃遠遠瞥了一眼那位被世子殿下喚作舒羞的女子,風韻猶存,上品禦姐。
恰巧,舒羞也在看著她。
那眼神,似在看著一隻待宰的羔羊。
心中驚懼,不敢再看。
將目光移將到那馬車之上,不免有些好奇,那位聖武無敵的北涼世子殿下,此刻在做什麼?
竟要北涼二公子親自守護馬車,其餘之人,一律不許靠近。
誰能猜想,那位不久前神勇無敵,火龍騰飛,滅敵兩萬餘的世子殿下,此刻卻在鬼門關外不斷徘徊。
唯一知曉真相的李淳罡坐於篝火旁閉目養神,慢慢恢複內力。
他此生仗劍走天涯,無敵江湖四十多年,卻第一次見到這麼詭異,這麼瘋狂,這麼不要命的年輕人。
王族子弟,他曆來瞧不上。
大都是些紈絝子弟,難成氣候,不值一提。
吃不得苦,惜命怕死。
都是些誇誇其談,隻會玩弄心機之輩。
今日所見,卻令他對此大為改觀。
不論是此刻馬車之中生死不知的那位世子殿下,還是那腰挎枯木割鹿刀的二公子徐鳳年,與年輕一輩之中,皆是屈指可數的佼佼者。
莫非,果真是……
北涼當興?
忽地,拿車簾被掀開。
篝火旁,所有人起身,齊齊望向那馬車所在。
那白袍身影,此刻已變成了血袍。
見一襲血袍彎腰走出車廂時,裴南葦下意識後退幾步。
月光之下,血魔夜行,實在駭人。
不止裴王妃,便是向來最怕鬼神的薑泥,亦立即閉上眼睛,臉色刷一下變白,不敢睜眼去看。
轉身,閉眼,捂鼻。
李老劍神冷哼一聲,道“這小子,竟真的挺過來了。
如此拚命,次次九死一生,便是氣運深厚,也早晚要跌跟鬥!”
徐千秋看了看自身,嗅嗅鼻子,刺鼻難聞。
舉目四望,朝徐鳳年問道“附近可有溪水或者山泉?”
見兄長渡過此劫,徐鳳年握住刀柄的手,終於緩緩鬆開。
掌心所在,早已滿是汗水,笑道“百米之外,便有一出深譚。”
識彆方向,徐千秋點點頭,於馬車之上,一步跨出,人影就此消失。
在場幾人,喉嚨鼓動,咽下口水。
這算什麼?
縮地成寸?
到了碧水譚,徐千秋脫下衣物,緩緩走入水潭之中。
水麵當即浮起大片血水,如同一朵綻放的碩大血蓮。
背靠一塊冰涼石頭上,神情肅穆。
回想起今日不為人知的九死一生,富貴險中求。
此刻,體內氣機連綿不絕,如翻江倒海。
之前不少斑雜之處,亦儘數融會貫通,妙不可言。
值得!
不多時,岸邊走來一青衣身影。
卻是昏迷了大半日的青鳥。
嘴唇相依,掌心相對,人人合一,對自家公子的救命之恩,將所有反噬之力攬於一人之身,她自然最為清楚。
看著水麵漂浮著地一層血水,青鳥心中百感交集,張嘴許久,卻隻是輕聲喚了句,公子……
“彆像木頭一樣,下來給我搓背!”
青鳥低低哦了一聲,緩緩褪下衣物,走入水潭之中。
鴛鴛浴!
你們知道的,我又想要了……
下午繼續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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