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千秋拍了拍那胖臉,道“彆在這兒給我裝可憐,趕緊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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祿球兒晃晃悠悠起身,卻一直保持彎腰動作,臉色陽光燦爛,圍著世子殿下轉了一圈,便要替他捏肩,卻被徐千秋躲開了。
祿球兒見他果真沒有怪罪之意,心頭如釋重負,道
“殿下沒事便好,否則,祿球兒萬死難辭其咎。”
躲於馬車之後,裴王妃額頭之間冷汗颼颼,心有餘悸。
幾年前,她聽聞,青州有位貴族婦人,便遭了此人毒手。
據說,返回青州之時,隻剩下一隻雪峰!
更有傳言,一名奶水極佳的妙齡少婦,於大街上被此人擄走進馬車之中,不到半柱香時間,被扔了下來。
全身上下,衣衫淩亂,那什麼之上,全是牙印。
徐千秋吩咐了祿球兒幾間事,青州雖已落入自己掌控之中,有些隱患卻需要收尾。
交於祿球兒最合適不過。
北涼與青州依舊爭鬥不斷,甚至比以前更要劇烈,如此,京城也能更加放心一些。
那位假靖安王也會演得更為真實。
吩咐完畢,褚祿山一臉不舍,道“殿下,那祿球兒這就回了?”
徐千秋不冷不熱嗯了一聲。
褚祿山未敢多作停留,猶豫片刻,油膩膩地說了句,殿下出北涼沒多少時日,清瘦了不少,路上要多吃肉。
後,領著一幫虎豹豺狼大軍親衛離去了。
徐千秋接過舒羞遞來的食物,簡單填飽肚子。
然後,吩咐裴王妃去清理馬車裡的血跡,還需要自己打水。
裴南葦並未拒絕,也不敢拒絕,而是低聲問道
“與褚祿山這種人為伍,你不怕遭報應嗎?”
徐千秋冷冷道“怎麼,你想與他徹夜長談?”
裴南葦臉色劇變,眼中恨意,懼意,各一半。
咬著嘴唇,徑直打水去了。
當她掀開車簾,見到車廂之中血跡,以及撲麵而來的血腥味兒時,當場呆滯。
愣了許久,也難以明白,難以感同身受,不敢想象,那令人咬牙切齒的北涼世子,經曆了何等的地獄折磨。
拋去這些念頭,看著一旁的魚幼薇,她懷中還沾著血的武媚娘,如此佳人,卻在與她一同清洗馬車血跡。
心道,凡事總有第一次,能活著就已經很好了。
於是,與那豐腴抱著白貓的女子,一道打水,清洗馬車血跡。
世子殿下取出一個丹藥瓷瓶,賞予三位扈從,及那位勇猛無雙的武典將軍,魏叔陽,每人兩粒一品丹藥。
看得李老劍神歎氣不已。
當年,他懷裡抱著綠袍兒,親上龍虎山,便是為了向齊玄幀求一枚丹藥。
如今,這位北涼世子卻用來送人。
心頭一時間,感慨萬千。
見狀,徐千秋似通靈讀心術一般,贈予老頭兒整整一瓶。
共九粒。
看著手中丹藥,月光撒下,老頭兒久久沉默著。
擦完車廂血跡,裴王妃累了半死。
高高在上的裴王妃,怎麼可能會乾這種丫鬟的事情。
一時間,心灰意冷。
伸手靠近火堆,終於暖和了幾分。
回頭瞥了一眼世子殿下消失的方向,心想,這麼晚了,那混蛋不抱著美人睡覺,又神神秘秘出去乾什麼?
北涼王府,聽潮亭。
這一夜,腰間掛著春雷和繡冬雙刀的白狐臉,走出二樓。
於回廊之間,凝望夜空,千裡共嬋娟。
心中低語,也不知那人遊曆江湖,如今可還好?
後,登上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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