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若非他居於幕後一直暗中守護這個家族,盧家,早已被另外三大家族吞並。
可最終,他還是沒能護住。
接上大姐,徐千秋便轉身離去。
身後,人頭滾滾。
盧府大火,一直燒到天黑。
江南道,終於開始變天了!
盧府之人,已儘數被殺。
三位扈從手中,又多了百餘條冤魂性命。
徐千秋扶大姐上車,馬車徐徐離去。
那位棠溪劍仙艱難撐起身子,回頭看著那熊熊大火,渾身顫抖不止。
盧府,自今日起,正式於江南道銷聲匿跡。
忽地,他撐著搖搖欲墜的垂死之軀,艱難轉身。
火光輝映之下,一個青衣丫頭,手持一杆通紅長槍,眼中毫無波瀾,靜靜看之前他。
盧白頡也殺過人,他知道,那是一種隻有在看待死人時,才會有的冷靜眼神。
劍影閃過,棠溪劍仙使出餘生之力,揮出一劍。
火光衝天,一抹血色飛起。
人影倒下。
大火繼續燃燒。
青衣身影漸漸遠去。
傳來低語呢喃“公子說,你人不錯,但我也記得,公子還說過,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公子不願做的事兒,我來做,公子不願殺的人,我來殺!”
客棧之中。
房中就隻有姐弟二人。
徐千秋也不避諱,親自給姐姐上藥。
青鳥在外頭站崗。
這丫頭,方才並未隨馬車一道離開,徐千秋不用猜也知道她方才乾什麼去了。
現在不敢進來,是怕他責罰。
守在屋外,則是在等他責罰。
看著徐脂虎滿身傷痕,便是私密之處也不例外,世子殿下微微皺眉,道
“姐,你對自己可真下得了手!”
嬌軀明顯顫抖了一瞬,語氣卻平淡,道
“千秋,枉姐姐小時候將你從那丫頭床上就下來,又替你建立千秋閣,如今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徐千秋輕道一聲彆動,將藥膏塗抹與手心,輕柔替她塗於傷口,道
“盧家表麵是江南道巨擘,為一方之首,這些年卻全靠盧白頡在暗中守護。
其實,這個士族已腐爛到了根基。
大廈將傾,早晚的事兒罷了。
便是如此,這盧府的人也萬萬不會如此愚蠢,有膽子將你虐待成這樣。
而且弄得天下皆知……”
手心塗抹到私密之處,徐千秋卻暗暗提醒自己,這是親姐,不能骨科,不能骨科!
頓了一下,為分散注意力,又道
“姐,你彆忘了,論殺人,我才是行家裡手,你這傷,我一眼便知,這是你自己弄的。
或者,你的貼身丫鬟也出了力,但畢竟是自己主子,不敢真下重手。”
徐脂虎閉上桃花雙眸,細細感受著全身傳來冰冰涼涼的感覺。
她知道瞞不了多久,卻沒想到這麼快便被看破了。
果然,這個弟弟從小便是怪胎。
聽娘親說,他出生時不哭不鬨,還能自己找奶吃。
因為不哭,擔心是個啞巴,急得大柱國原地團團轉,對著屁股一頓使勁兒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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