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璞,當年北涼輕騎十二營大都督。
男子繼而單膝跪地,嗓音沙啞,輕聲道
“末將徐璞,見過王爺。”
北涼王府,死士無數,而眼前之人,徐千秋早就聞其名。
雖素未蒙麵,但知道其名字,及過往戰績。
徐璞身份極為特殊,曾官拜正三品。
在軍中,與兵仙陳芝豹的師傅吳起,地位相當。
兩人在北涼三十萬鐵騎之中,聲望堪稱伯仲之間。
不過,徐璞的形象更傾向於儒將。
至於,為後來為何棄官不做,成了死士,這又是一段不為人知的秘辛。
徐璞眼神真誠和煦,看了眼拿著血衣離去的不明身份之人,笑了笑,問道
“殿下可要調息一二?”
徐千秋搖搖頭。
死士徐璞看了眼城外遍地屍首,又看了看紅薯,直白說道
“殿下如此計較這些兒女情長?”
徐千秋緩步入城,一字一字平澹道
“我今天若連自己女人都保不住,日後又何談一統天下?”
徐璞哈哈大笑。
整整二十年啊,積鬱心中二十年的憤滿,一掃而空。
笑出了眼淚。
徐千秋疑惑地轉頭看了一眼。
徐璞收斂神色,終於多了幾分發自肺腑的恭敬,微笑道
“當年,李義山和趙長陵有過爭執,李義山說,你可做北涼王,趙長陵不讚同,說,陳芝豹足矣!外姓掌王旗也無妨。”
聞言,徐千秋扯了扯嘴角,看似無心,說道
“那老家夥,還好死得早!”
說罷,又好奇問道“那徐叔叔如何看?”
徐璞眯眼望向城外,滿臉欣慰,輕輕說道
“在徐璞看來,殿下選擇站在城門口,勝負仍是五五分,可走入城中後,李義山便贏了趙長陵。”
徐璞突然說道“李義山斷言,吳起絕不會惦念親情而投靠殿下,此次趕赴北莽,殿下可曾見過?”
徐千秋微微眯眼,一絲殺氣,稍縱即逝,平澹道
“我已經見過他了,但他或許以為,我沒認出他。”
此時場中,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片刻間,城內血流成河。
幾大勢力,除北涼暗中扶持的,其餘叛亂分子,儘數被血洗。
無一例外!
即便是能夠沉得住氣的補闕台,準備坐收漁翁之利,也遭到血洗。
宇文家,端木家等等,可謂是傾巢出動,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黃雀還未來得及展翅,便已被獵人槍殺。
亂象之中,各自逃命,什麼聯姻親情,什麼多年交情,什麼唇亡齒寒,比得上性命重要鏟除掉這幫逆賊帶來的權力空位來得實在?
有個彆江湖莽夫僥幸逃出來,徐璞笑了笑,開始著手殺人。
他作為北涼軍,六萬輕騎大都督,武功自然不弱。
二品巔峰。
此刻,大局已定,仔無人敢攔。
徐千秋手握春秋劍,徑直走到錦衣紅薯眼前,抬起手,作勢要打。
她淚眼婆娑,根本不躲。
紅薯死死抱住這個,方才的紅衣血人,死死咬著嘴唇。
嘴唇咬破後,絲絲猩紅。
最終,徐千秋隻是伸手捏了捏她臉頰,瞪眼道
“如此重要的行動,你是不打算告訴我?
打算用命拚?
你若死了,你真以為,我真能忘記你?
做丫鬟的,就不能讓家公子省省心?
再者說,做了我的女人,就不能乖一點?
就罰你今晚龍袍伺候,三天下不來床!
讓你長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