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抽出春秋,揮舞一二。
學劍法易,感悟劍意難。
劍法與,
劍意,威力天差地彆。
哪怕隻是不入流劍客,若能掌握劍意,也可戰一品劍客。
道教典籍有言,人有三寶精氣神,精氣為實物,遊神為變,因此可知鬼神之情狀。
這些看似玄而又玄的東西,簡單說來,精氣神三者,以神為貴,因此,才有陸地仙人,神遊竅外的說法。
劍道駁雜,大致分劍術和劍意。
前者鑽研劍招極致,吳家劍塚是最佳典型。
後者重劍意,卻百年難見一人。
因為虛無縹緲,難以琢磨。
劍意即是重神,武道上也是同理,一個招式威力,形似七八分,遠不如神似三四分。
感悟劍意,重在頓悟二字,可遇不可求。
簡單頓悟二字,對武夫而言,何其艱難。
根骨,機緣,勤勉,缺一不可。
日頭毒辣,正處晌午。
見前方情況,徐千秋有些哭笑不得,決定看戲。
那對年輕那女,顯然是虎落平陽。
不知是否運氣背到了極致,竟撞上了一批分不清是馬賊,還是大部落帳下精兵的龐大勢力,並且與之發生衝突。
百來號人,馬皆披皮甲,各自攜有製式兵器。
那養尊處優的公子哥,不諳人情,被一名精甲頭領僅是言語尋釁後,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
如此,徹徹底底折了那名甲士的顏麵,衝鋒過招後,將其劈落下馬,如此還不夠,還心狠手辣,上千補上一刀。
若非魚鱗甲優於尋常軟皮甲,那甲士首領便要真給他一刀砍死。
如此一來,自然惹了眾怒。
草原遊曳獵殺,可不興單挑,於是,一擁而上。
箭失如雨,刀出矛刺。
那個自恃武藝的世族子弟,種姓青年,經過十幾波車輪戰,已漸力有不逮。
若他真進入二品小宗師境界,大可以脫險而走。
可惜,他既要自保殺敵,還要分心累贅女子的安危,被軟刀子割肉般戲弄,終究招架不住潮水攻勢,給激起了血性。
拚殺之下,再度被他砍殺,劈死了十幾名軟甲騎士。
最終,給一箭透入肩膀。
不等他抽出羽箭,便被十幾個馬套嫻熟丟來,連人帶馬,一起被拖拽倒地。
看得女子梨花帶雨,可惜援手不及。
女子分神後,也被一名精壯頭領,拿長槍將其拍落馬背。
這半軍半匪的家夥,手上有所餘力,存了憐惜心思,否則,一槍透心涼也說不定。
當然,事後,女子下場注定還不如給一擊斃命來得如意。
馬到功成,頭領猖狂大笑,耍了一記精湛馬術,側馬彎腰探臂,摟起岔氣後無力掙紮的纖弱女子。
一手提槍,一手掐住她脖子,勒了勒韁繩,故意停下馬,轉悠一圈,朝地麵上那個麵紅眼赤的公子哥示威。
西河州之地,多黃沙漫天,也多溝壑起伏。
徐千秋和弟弟徐鳳年,蹲在斜坡上,各自嚼著一顆青果棗乾,從頭到尾,看著人數懸殊的廝殺。
毫無插手的意思。
一旁,小丫頭手中拿著扇子,哈呼哈呼,給大哥哥扇風涼快,手中拿著果子,偶爾也咬上一口。
三人遠遠旁觀,作了璧上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