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切成片,沾了辣椒麵。
“你們在此等候,我去演出戲。”
說罷,徐千秋站起身來。
往袖裡掏了掏,掏出最後兩顆棗子。
拉過小丫頭衣衫,在上麵擦了擦,然後一顆丟入嘴裡,另外一顆,則喂了小丫頭。
場中,遍地屍體,黃沙飛舞,血腥味極重。
不多時,有些屍體的頭部,腳部,已漸漸被黃沙掩埋。
那名再也瀟灑不起來的種姓劍士,在女子攙扶下,仍是跌坐地上,血流如注。
可女子不擅治療外傷,束手無策,隻是哽咽抽泣。
前程錦繡的種姓男子,自然也不想死在荒郊野嶺。
不過,此刻二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隻能枯坐當場,麵容猙獰如惡鬼。
不知是疼痛所致,還是傷懷身世,女子瞧著更加傷心欲絕,愧疚萬分。
心中悔恨,於之前路途中,其中幾次,他試圖同床共枕,但都因她的矜持,而選擇婉拒。
早知如此,清白身子給了他又何妨。
徐千秋見到那倨傲男子被打入塵埃後,回光返照一番,精氣神都重新開始渙散。
若不及時救治,隻怕不稍半日,便會死去。
徐千秋皺了皺眉頭,終於走出小土包,現身於場中。
所作姿態為,假扮路見不平的模樣。
小步奔跑,跑向向那對男女。
隨後,擠出一臉無懈可擊的惶恐和緊張。
二公子徐鳳年暗暗豎起大拇指,兄長這演技,滿分!
絕活兒,當賞!
公子哥眼神,本已渾濁不堪,在看到徐千秋後,終於露出一抹精光。
在他確認,這剛出現的路人,並未發現自己的破綻後,方才恢複死寂神色。
不過,他仍將一隻手,輕輕搭在鐵鏈上。
徐千秋心中冷笑,卻假裝看不見,繼續表演江湖小白。
就像是,一個剛出江湖曆練的菜鳥,心懷俠義之心,樂於助人。
徐千秋故意蹲在兩人身前,然後轉身背對著兩人,取下手中之劍,放在黃沙之上。
那種姓男子,看著徐千秋背影,緊緊捏住鐵鏈,雙眸之中,一絲殺意,一閃即逝。
最終,還是沒將鐵鏈做兵器,一舉擊殺這名好心過客。
裝作渾然不知一切的徐千秋,從袖中拿出一瓶敦煌城帶來的瓷瓶。
這其中,裝有漆黑如墨的軟膏。
名為,黑玉斷續膏。
可接筋續骨生肉。
膏如摻水油脂,粘性很足,瓶口朝下,也並未傾瀉而出。
隻是如水珠滑落蓮葉的場景,緩緩滴落。
那名種姓子弟,眼神冷漠,眼睜睜看著自己雙手雙腳傷口,被滴上黑色藥膏。
清涼入骨,有種說不出的愜意。
因為識貨,他心中愈發震撼。
眼前這剛出江湖的菜鳥,從何得來這瓶千金難買一兩的藥膏?
忙完一切,徐千秋卷袖,擦了擦額頭汗水,抬頭笑了笑,一臉心疼表情。
像是天人交戰後,才下定決心,把瓷瓶交給叫陸沉的女子,呲牙咧嘴道
“藥膏是祖傳秘方,一瓶能賣十萬兩銀子。
早中晚,一日三次塗抹,不出半旬,這位公子便可痊愈。
對了,在下趙楷,來自敦煌城,也是南朝人士。”
徐千秋明顯猶豫了一下,小聲說道
“不說藥膏,這隻手工地道的天球瓷瓶,也值百兩銀子。”
都說財不外漏,寶不外傳,名為趙楷,剛出江湖的菜鳥,這是在瘋狂作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