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福斯用巨型霰彈槍嚇退周圍起哄人群,邁著大步追上。
確認那些人沒有追上來,格雷福斯直接扯開了嗓子。
“乖乖,你居然忍得住?要是我早就拿著槍指著腦袋,看他還敢不敢拿走。”
他腳步很沉,踩在浸水的木板橋上發出嘎吱嘎吱的不堪支撐聲。
莽夫。每次都要我給你兜底。
崔斯特搖搖頭。
“我還有後手,等晚一些再動手。”
一張紙牌從袖子裡彈進手中,在指尖間輕快地來回翻轉,眨眼睛又收進袖子消失不見。
即使在特彆注意他雙手的情況下,格雷福斯也隻來得及看到一抹絢麗的藍光。
“我就知道沒那麼簡單。”
他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壞笑,但在崔斯特眼裡看著就像嘴角讓人用魚鉤喇開一樣難看。
“那是當然,我從來不會把結果寄托在你這個傻貨身上。”
“你他娘的,有點狗屎運就裝,敢不敢對著老子的‘命運’裝一下,看我不轟爛你的嘴臉。”
格雷福斯怒目而視,拿著黑洞洞槍口去頂崔斯特的屁股,嚇得他跳腳大罵,用手指比出惡毒的手勢。
就像崔斯特厭惡格雷福斯的粗俗、邋遢、不帶腦子思考,飯桶一樣吃得賊多。格雷福斯也在嫌棄崔斯特的臭美、故作神秘、把錢都拿去買沒弔用的奢侈品,還每周都洗澡。
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彼此互補,成為臭名昭著的江洋大盜。
……
男爵旅店的後屋就在吧台的後方,進入是一道向下的樓梯,一盞燈都沒掛,暗得看不見腳下。
摸索著走下樓梯,澤爾的空間感告訴他,他們已經來到海麵以下。
旅店的一樓就貼著海麵,地下室自然在海裡。
他生怕牆壁突然撞破一個洞,海水帶著一群食人魚衝進來把他們都吃了。
摸了摸牆壁,潮濕的厚石磚,不用擔心海水倒灌。
岩石的重量,令人安心。
走廊中段的門通往一個開放的劇場,裡麵傳出吟遊詩人的唱詩聲。
儘頭的那扇門則有人守著。
守衛戴著麵巾,手裡握著彎刀,隻露出一雙眼睛,警惕的看著他們。
看著三人走近,立刻伸手阻攔。
“請出示通行證。”
蘿伊亮出硬幣,這才退到一側放三人通過。
進入後屋,蘿伊才發現這裡並不是她想的那樣。
鐵木柵欄將場地圍成了一個圈,緊靠著一扇沉重的大門,靠著入口的輪盤來開啟。
空氣中散發著強烈的腥氣,圍觀的賓客正意猶未儘的討論著剛才的戰鬥。
原來這裡是一處競技場,呈現的人與怪獸的生死決鬥。
隻不過三人來得不是時候,今天最後一場戰鬥在剛剛打完了,相關人員正在擦洗地麵的血跡。
蘿伊這才知道這裡很正常,是自己想太多了。
看了一圈,她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這些打打殺殺的東西,並不適合帶著魄羅觀看。
懷著愧疚的心情,她把頭發撩到耳後,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強勢。
“店長……要不我們兩個出去走走。吹吹海風,吃點東西?”
澤爾不假思索的回答“可是晚上吹的是陸風。”
“……”
蘿伊把硬幣拋給澤爾,帶著魄羅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