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去修個麵,然後攢錢找牧者預定下個棋盤,不然一直往厄運莊園跑也不是事。跟那個女人走得太近的話,遲早被彆的幫派給盯上。”
“不去喝一杯嗎?”
“你不剛吐了嗎?”崔斯特詫異的看向格雷福斯。
“多大點事兒。”格雷福斯滿不在乎的說道,每次他們乾完一單總是要去喝一通的。
“那走唄。”
……
在崔斯特和格雷福斯離開不久之,陰雲便籠罩了這片海域,帶來了強烈的暴風雨。暴雨澆灌下,船隻的火勢迅速減弱,到最後完全熄滅,冒著嗆人的黑煙。
昏暗的天空,一道閃電撕裂的天穹,讓海麵也為之一亮,讓大海儘頭的一道漆黑船影顯現出來。
它在暴風雨中乘風破浪,向著船骸處行駛而來。舉著破爛不堪的風帆,速度卻比鼓足了帆的破浪船還要快。渾身黑氣繚繞,看起來陰森無比,如同幽靈般若隱若現。
幽靈船來到了焦黑的船骸旁,雨水打濕了腐朽的甲板,坑坑窪窪的甲板上空無一人。沒有拋錨,船隻竟然穩穩的停在了海麵上,波濤起伏它卻巍然不動。
一道壯碩的人影出現在幽靈船的甲板上,他閒庭信步的踏上了焦黑的船骸,在殘破的倉庫中走動,似乎尋找著什麼。
從一地殘骸中經過,他走進了已經毀廢的火藥貯藏室,看著已經化為焦痕的火藥,猛然攥緊了拳頭。此時不難看到,他其中的一隻手,赫然是透明的,呈現出鬼魂般的形態。
這船上的火藥原本是要運給他的,所以才會出現在這麼一片偏僻的海域。但現在,卻被人截胡,把一倉庫的火藥全給禍害了!
男人氣憤的甩手離開支離破碎的倉庫,但在回去的路上,他聽見了十分微弱的喘息聲。
他沿著喘息聲找到了船上唯一的幸存者,奄奄一息的狂鯊被壓在坍塌的木板上,無意識的呻吟著。
“狂鯊?”男人嘴裡發出詫異的聲音,顯然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認識的人。他蹲了下來,輕而易舉的單手挪開了數百斤的重物,將被壓在其中狂鯊翻了出來。
鯊魚人的身體嚴重燒傷,皮膚翻卷,胸口上的大麵積傷痕還被雨水浸泡,就算在這裡活下來最後也難逃感染。沒有任何征兆,男人將鬼手整隻插入了它的胸膛。
“啊啊啊啊!”
狂鯊發出了回光返照的痛喊,它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一隻冰冷的爪子握在手中,像擠壓海葵的水分那樣用力捏爆了。
隨著心跳的消失,狂鯊的掙紮徹底以失敗告終。
詭異的是,他死了,屍體中卻浮現出一道高大的透明鬼影,與死去的狂鯊一模一樣。
“告訴我,這一切是誰動的手。”男人用命令的口吻質問道。
“崔斯特…格雷福斯……”重生之後的狂鯊眼神依舊凶殘嗜血,但是失去了作為生命存在的靈光。他似乎還不習慣自己現在的形態,聲音斷斷續續的,像是有魚刺卡在喉嚨。
“又是他們!”
男人猛然站起身,就像是一尊從深淵中龐然升起的巨像,一張臉因為狂怒而變成可怕的猩紅色。他看向狂鯊的鬼魂,鬼手緊緊攥著,唇邊胡須抖動。
“重來一次,這次我們絕能放過任何與我們作對的人。崔斯特、格雷福斯……還有厄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