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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邊舉證、質證結束,來到了主審詢問環節。
楚辰問原告“寧遠鏢局每年同一時間,都接到來自嶺源縣的標書,你們可知運送何物?”
嚴不屈回道“標書寫的是古董瓷器,但物品貼了封條,裡麵是什麼我們不知道。”
“裡麵是五十萬兩銀子。還有,曆年來,運鏢的目的地是並州,也通過石虎山附近的官道。沒有一次被搶嗎?”
楚辰含沙射影,暗指寧遠鏢局和石虎山有勾結。
嚴不屈因為剛才被楚辰回懟,已然進入了狀態,他冷靜回道“瓷器變銀兩,這個和鏢局無關,是對方作假。”
“還有,請殿下保持公正的原則,說話慎言。不要含沙射影,用言語引導百姓。寧遠鏢局178人被殺,是鐵一般的事實。”
楚辰確實用了心理手段,對百姓進行暗示效應,為之後證明寧遠鏢局和石虎山勾結埋下伏筆,結果被嚴不屈反將一軍。
此人,確實不簡單。
“本宮失言。”楚辰繼續詢問“三年間,嶺源縣一家叫‘良品齋’的商鋪,共委托寧遠鏢局三次,頭兩次鏢師就沒有向家屬透露什麼細節嗎?”
嚴不屈回道“沒有。鏢局上下,從來不提這件事。”
聽完,楚辰笑了笑,轉身問江懷義“被告,你們是如何得知石虎山臟銀外運的消息?”
江懷義回道“殿下,情報來源屬朝中機密。”
“那你們又如何確定,當時伏擊的馬隊就是石虎山的匪徒?”
“第一,他們從石虎山下來;第二,鏢師的武器大致一致,可那隊人馬武器五花八門;第三,在伏擊過程中,對方有反抗。”
還沒等楚辰繼續詢問,嚴不屈又站了起來,激動道“不反抗,等著你們過來砍啊!”
“砰!砰!砰!”
楚辰又重重地敲了下法槌,再次警告“原告狀師,下一輪有你發揮的,現在給本宮安靜!”
嚴不屈喘著粗氣,一屁股坐下,嘴裡小聲喃喃“偏頗,下一輪等著瞧。”
兩邊問完,楚辰拍了法槌,大聲道“退堂,休息一刻鐘。一刻鐘後,堂上自由辯證。”
第一輪堂上調查結束,就是大致了解案發的經過,以及一些疑點。
一刻鐘後,堂上自由辯證才是重頭戲。。
嚴不屈已經磨刀霍霍,第一輪他憋了一肚子氣,第二輪不發泄出來得憋死。
他小心翼翼的攙扶身邊的老人離開,然後在內區氣衝衝的去找楚辰。
“殿下,你剛才那樣做有是公允,明顯偏頗被告一方!”
嚴不屈對楚辰發起了庭外抗議。
楚辰回道“說本宮偏頗被告,有什麼依據嗎?”
“第一,你含沙射影,暗指寧遠鏢局與匪徒勾結,引導民眾情緒。”
“第二,詢問環節,你問了原告三個針對性的問題,問了被告兩個不痛不癢的問題。”
“第三,當時的情況,整個過程騎兵是碾壓式的,他們完全可以留下活口,你為什麼不問?”
楚辰無法反駁,因為自己確實偏頗了,於是舒了口氣說道“在狀師眼裡,隻有黑和白,有罪或無罪,可本宮是太子。”
“太子怎麼了,太子就可以不分是非了。”
“這案子結束後,不管結局如何,你一定會明白我現在說的這番話。”
說完,楚辰拍了拍嚴不屈的肩膀,用力吸了口氣轉身離開。
嚴不屈是個人才,楚辰心裡欣賞。
可是,在案子結束後,他的小命能不能保得住,還是一個問題。
但有一個人必死,楚辰想他死,楚雲想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