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腳步緩緩離開,緊接著就是開門的聲音響起。
沈皎自嘲一笑,她就是活該。
季宴琛是什麼身份?他怎麼會允許女人一次又一次踩在他的尊嚴上蹦迪?
她深知以往季宴琛已經做的夠多了,是她,不願意相信任何男人,也不願意跨出這一步。
這是她選擇的路,一個人走了這麼多年,她早就該習慣了。
沈皎默默告訴自己,隻是蟑螂而已,沒什麼可怕的。
如今她已經脫離了沈曼清,沒有櫃子,沒有黑暗。
她也不再是那個被鎖在櫃子裡的小姑娘了。
其實蟑螂隻是一個誘餌,她像被困在了一個名為童年的陰影裡,用儘一生也走不出去。
沈皎的身體沿著瓷磚滑落,她無助抱著自己的雙膝,將頭埋在大腿處,任由頭頂的花灑狠狠衝洗著她。
沈皎從前患有精神方麵的疾病,一直靠著藥物壓製,她好不容易才走出來,將自己裝得和普通人一樣。
她停藥很久,以為自己終於正常了,可孤獨一旦襲來,就像是虛空中有一張網將她網住,一點點收緊,讓她呼吸不過來。
腦中閃過一個又一個童年陰影的畫麵。
黑暗,鮮血,爭吵聲,針尖刺入皮肉的痛苦,母親的責罵,父親的冷漠,同學的白眼,鄰居的嘲笑。
她死死捂住自己的耳朵,想要將那些不願記起來的畫麵甩開。
頭頂上方突然傳來了熟悉的男聲:“怎麼了?”
沈皎睜開眼睛,看到麵前的男士拖鞋。
季宴琛察覺到她的情緒狀態很不對勁,像極了在電梯裡的那一次。
他身體微曲蹲了下來,黑瞳裡帶著關切的情緒,聲音放輕放柔:“還有蟑螂?”
沈皎一抬眼就對上那張俊美的臉,往日在床上每每看到這張臉都讓她興奮盎然。
可現在,她心裡是踏實。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季宴琛的出現就像是一道光束,在她掉入黑暗深淵的時候照了進來。
沈皎大大的眼睛眨也不敢眨盯著他,聲音帶著哭腔的顫聲:“你不是走了?”
“嗯,去給你丟廚房垃圾和蟑螂屍體,我又回來了。”他回答得一臉淡然。
沈皎咬著唇瓣,委委屈屈道:“可你不是生我氣了?”
見她那可憐巴巴的小模樣,季宴琛沒有回答。
隻是微微低下頭吻著她的額頭,眉心,最後在她的紅唇前停下。
他抵著沈皎濕淋淋光潔的額頭,兩人距離極近,曖昧的連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晰感知。
他漂亮的黑瞳裡清清楚楚倒映著沈皎那張茫然又無助的小臉。
季宴琛嘴角微勾,聲音誠摯而又繾綣:“小哭包,我什麼時候生過你的氣?你永遠可以相信我,依賴我,我……”
沈皎猛地撲到了他的懷中,雙膝跪在地上狠狠吻住了他。
溫熱的水花砸在兩人身上,沈皎濕漉漉的發絲緊貼在後背搭著的浴巾上,但遮不住兩條纖細的長腿,正以誘人的姿勢蜷縮著。
她情緒上湧,空虛而又孤獨的心臟急需要什麼來填補。
一手勾著季宴琛的脖子,一手淩亂又著急扯著他襯衫的紐扣。
“季宴琛,我難受,你疼疼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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