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皎聽到了男人低沉且熟悉的悶哼聲,她才恍然大悟自己抓到什麼了!
此扶手非彼扶手。
好在當電梯陷入黑暗的瞬間,許淼淼的尖叫聲震破耳膜,壓下了季宴琛低低的聲音。
沈皎滿臉尷尬,飛快移開了自己的手。
她的身體剛剛站穩,卻發現電梯在黑暗之後突然急速下降。
“啊!發生什麼事了?”許淼淼尖叫聲響起。
沈皎身體踉蹌,身體下意識往後退去,想要儘快固定身形。
在劇烈的震動中,眼看著就要跌倒在地,一條堅硬無比的胳膊給環住了她的腰,將她狠狠拽到自己胸前。
她第一反應是推開季宴琛,然而電梯在下降時還伴隨著劇烈的晃動。
男人緊緊將她的身體禁錮在懷中,他壓低了聲音,帶著無法拒絕的命令口吻:“抱緊我。”
在這樣的時候,沈皎毫無選擇,隻能攥緊他的衣服。
一些不太愉快的記憶浮上心頭,沈皎的身體抖得厲害,她緊閉著雙眼,試圖將腦中那些痛苦驅散。
可有些事,你越是不想就越是如影隨形,恐懼宛如一張巨網將沈皎牢牢困住。
隻要一閉眼就能想到那一年。
在漆黑的夜晚,電梯故障她被困在電梯,等電梯打開,母親從樓頂一躍而下,正好砸在她的麵前。
轟隆一聲,閃電掠過蒼穹,將滿身是血的沈曼清照亮。
季宴琛明顯感覺到懷中的小姑娘有些不對勁,握住她的小手發涼,掌心滲滿了汗水。
她緊緊抓著他的手,平時那樣嬌氣的一個小丫頭,此刻卻用了極大的力道。
好似自己是她唯一的浮木,她握緊了便再也不肯放手。
季宴琛俯下身,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輕輕道:“彆怕。”
怎麼會不怕呢?
那一年沈皎才五歲,卻看到自己的母親從樓頂墜落。
如果不是彆墅樓層低,落下來的位置是在鬆軟的草地上,沈曼清早就不在這個世上了。
在跳樓之前沈曼清便用刀劃傷了自己,以至於落地時,她身上有著大片的血跡,給沈皎帶來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即便她早已經成年,沈皎仍舊害怕雷雨夜,以及失控的電梯。
沈皎滿腦子都是沈曼清跳樓時的模樣,那一刻她真的以為自己永遠失去媽媽了。
季宴琛和沈皎相處以來,她的情緒十分穩定。
哪怕是前男友找上門來,她也能麵不改色地踮著腳尖和自己擁吻。
沈皎在外獨立自強,在床上又嬌又乖。
她是一個很鮮明的女人,唯獨沒有脆弱。
或者一直以來她隻是將自己的脆弱藏得很好不讓外人知道罷了。
今天她是怎麼了?
剛這麼想著,他感覺自己的脖子上有溫熱的液體落下來,一點點滑落到他的襯衣之中。
沈皎哭了?
這滴淚水帶著滾燙的溫度,一直蔓延到季宴琛的心臟。
不用想,那樣乖的小姑娘哭起來該多讓人心疼。
沈皎深深埋在季宴琛的脖頸處,任由眼淚一點點在男人的頸窩暈染開來。
手指將他平展的襯衣揪起了褶皺,她強忍著即將失控的情緒。
就在這時,一隻手撫上了她的臉,季宴琛將她的臉抬了起來。
沈皎被迫抬起頭,在極端黑暗的場景下,她甚至連男人的輪廓都看不清楚。
他要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