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有幾個原先愛慕著他的名媛也退了幾步,唯恐避之不及。
顧知舟捂著頭,幾欲崩潰“都是假的!你彆再說了!”
裴瑜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準確無誤地踩在了他的痛腳之上。
母親靠毒死原配上位,他又是冷眼旁觀這一切的私生子。
顧家息事寧人,包庇殺人真凶。
他未婚就有私生子,還被私生子找上了門來。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為上位圈最為不恥的事件。
他咬牙,強壓下從喉間漫出的血腥氣,聲音顫抖“裴瑜,你沒有任何證據,不可汙蔑鐘阿姨。”
“謔,還叫鐘阿姨呢。”裴瑜忍不住又笑出聲,出言提醒,“彆老扒著我母親不放,該改口了。”
“至於證據麼……我會讓警察同誌與你和你母親好好說道說道的。”
“不過,”他話鋒一轉,繼而又開口,“好像不僅這一件事。”
“我來的時候呢,剛好碰見了警察同誌們,其中一位同誌告訴我,說你們顧氏誣告陸氏,甚至還派人修改陸氏的賬目、惡意收購陸氏集團什麼的,具體什麼罪名我也記不太清了。”
裴瑜的笑容乖巧,落在顧知舟的眼裡,卻如同地獄使者一般恐怖。
他對著顧知舟緩緩開口“呐,那麼這後麵的罪,你就好好受著吧。”
話音剛落,幾個警察便衝進了老宅,二話不說便給顧知舟戴上了手銬,押著他走出了大門。
而顧老爺子見孫子被帶走,兩眼一閉,真的被氣暈了過去。
嘖。
這顧老爺子,生性懦弱,隻懂狐假虎威。
連方才顧知舟被裴瑜逼問,都沒有出聲一句。
現在暈的倒是即時。
眾人看完了戲,紛紛收起臉上鄙夷的神色,向管家告辭。
偌大的顧家老宅很快就隻剩下了暈倒後的顧老爺子與幾個傭人。
公寓內。
裴瑜正在給陸思弦吹頭發。
他慢慢地撩起她的長發,用吹風機一點一點地吹乾,末了,又用發梳給她梳直。
動作極輕,生怕弄疼了她。
陸思弦偏頭,一雙鳳眸裡有微光浮動。
她鬼使神差地問“你之前有給彆人吹過頭嗎?”
聞言,裴瑜稍稍一怔,蹲下身,與她四目相對“姐姐,我隻給你吹過。”
從始至終,都隻有你一人。
少年的眸底繾綣,斂著無儘的溫柔。
陸思弦有些懊惱地彆開臉,臉色微紅,猶豫了片刻才開口“要不……你以後搬過來住?”
今天壽宴上的事,她是提前聯係好了警察,但根本沒想到會把裴瑜扯進來。
裴瑜這麼一出,讓顧氏徹底淪為了京圈的笑柄,的的確確給她省下了不少麻煩。
但當她聽到他說被鐘曉玉虐待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心裡仿佛被刀絞一般地疼。
涉及到裴瑜家庭的事,她不想多問。
但她想在其他地方彌補他。
裴瑜聽了,自是欣喜萬分。
他迫不及待地起身,趕緊打了個電話,讓傭人趕緊把行李收拾出來,送到公寓裡。
十分鐘後。
陸思弦看著擺放得整整齊齊的用品,心下一陣無語。
那倒也不必這麼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