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這個表弟的印象挺一般的,以前小時候倒是親近過,長大後有些好高騖遠,惹出不少麻煩,讓他媽頭疼了好一陣。
秦韻在見到藺晨的那一瞬間,呼吸都停了——
是他。
絕對是他。
化成灰秦韻都還認得。
藺晨也看見了她,仿佛全然忘記了秦韻,笑著衝她打招呼,“您是我哥的朋友吧,我叫藺晨,您叫我小晨就行。”
他長得人高馬大,皮膚黝黑,身材健壯有力,伸出一隻手來。
秦韻呼吸困難,憋得臉色發紫。
聲音,長相都和記憶裡的人對上了。
藺晨覺得奇怪,他尷尬的抽回手,“怎麼了嗎?”
藺文軒察覺到秦韻的不對勁,對著兩人說“我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藺晨說“哥,我們都好久沒見了,你就要走啊。”
婦科大夫說“人家要走你摻合什麼。”
藺晨笑得曖昧,“也對也對,我糊塗了。”
藺文軒說“走了。”
他拉著秦韻就往外走,直到走出醫院,找了處沒人的椅子上坐下來。
藺文軒說“深呼吸。”
秦韻臉色發紫,止不住抽搐,憋著氣。
藺文軒按了一下她的胸口,對著她喊“你能聽見我說話嗎,呼吸!”
秦韻頭皮都麻了,眼裡都是藺晨那張黝黑粗獷的臉龐。
藺文軒沒了辦法,隻得雙手卡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牙齒碰撞到牙齒,嘴唇都被磕破了,口腔裡彌漫著一股鐵鏽味兒。
藺文軒撬開了她的牙齒,手用力的按了一下她的胸口,渡了一口氣給她。
秦韻猛地吸入氧氣,劇烈的嗆咳起來。
“咳咳咳咳……”
藺文軒說“你他媽不要命了是不是?!”
秦韻咳嗽完,狼狽不堪的蹲坐在地上,鬢角的頭發垂下來遮住了她臉上的神色。
“不要了。”
秦韻紅著眼睛,一句句話都痛得心臟如同被刀割一樣。
“藺醫生,算了吧。”
藺文軒雙手攬住她瘦弱的肩膀,說“你是因為害怕得艾滋病嗎?你怕什麼?!我親你了,碰你了,如果你得了,以我們的接觸距離,我也不能幸免,大不了就是一起死了,我不怕!
秦韻,現在結果我們誰都不知道,你就這麼自暴自棄,那我之前為了治療你做出的努力是乾什麼?你當我給個死人打白工是嗎?!”
他以為秦韻的一切表現都是因為害怕檢查結果,怕承受不了得艾滋病的後果。
藺文軒恢複了一下呼吸,情緒一激動,肺裡又開始疼了。
“之前來檢查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為什麼突然這樣了……?”
藺文軒有些無力,身體和心理上的疲勞讓他頭暈腦脹。
“沒有為什麼,”秦韻說,“我不想治了。”
藺文軒說“你看著我的眼睛說話,秦韻。”
秦韻偏著頭,就是不搭理他。
藺文軒放低了聲音,“到底是因為什麼,秦韻,你想說什麼都可以和我說,不要憋著,有什麼困難不能一起麵對?”
秦韻她呆呆的看著藺文軒,話到了嘴邊,想說卻又說不出口。
她不知道怎麼麵對藺文軒,不知道怎麼麵對“強女乾犯”的哥哥。
“你彆幫我了。”
秦韻轉身就跑了,無論藺文軒在後麵怎麼喊都沒有回頭。
藺文軒邁步想往前追,還沒走幾步,喉嚨裡一陣癢,他抑製不住彎下腰咳得撕心裂肺。
星星點點的血沫子從嘴角濺在了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