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耐不住性子等電梯,徒步爬樓梯到了十樓。
手術室門口的長廊,沈懷瑾看到了坐在手術室門口、把頭埋在雙膝中的陸澤寧。
女孩穿著深色運動服,身上的血跡並不明顯,可從她白皙的手上那凝固的血液還是得知車禍的慘烈。
沈懷瑾跟祝斯橋連忙跑到陸澤寧跟前,沈懷瑾單膝跪地,把陸澤寧從她自己的懷裡扯了出來,“寧寧,是我。”
聽到熟悉的聲音,陸澤寧抬起頭,一見是他們兩個,眼淚就止不住地奪眶而出。
“嗚嗚,好多血,祝叔叔救了我,他留了好多血,嗚嗚嗚嗚~"
陸澤寧情緒不穩定,又哭得喘不過氣,隻能斷斷續續地說出一些短語。
可從這隻言片語中,沈懷瑾跟祝斯橋都差不都知道是什麼事了。
“寧寧,你的意思是,本來車是想你撞過來的,我爸救了你,變成了他被車撞倒,是這樣嗎?”
祝斯橋無法表達此時心裡的感受,他的父親為了救他的妹妹而被車撞了,兩個都是他的親人,誰出事了他都不想。
“斯橋哥哥,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祝伯伯,對不起,對不起......”
陸澤寧實在不知道除了“對不起”三個字,她還能對祝斯橋說什麼。
從小到大,祝醇跟祝斯橋都對她很好,她能感受到,他們並不是因為陸家的關係,而是真心真意想要照顧她,把她當小公主一樣寵著。
可她萬萬沒想到,祝醇竟然可以對自己做到這個份兒上,為了保護她,把自己的性命安危都拋之腦後。
祝斯橋心情很複雜,那畢竟是自己的父親,即使陸澤寧是自己的妹妹,他也無法說出“沒關係”、”不是你的錯“、”不要自責“之類的話。
沈懷瑾把陸澤寧抱了起來,走到長廊的椅子上坐著,幫陸澤寧脫下沾滿血跡的運動服外套,再把自己的外套給陸澤寧穿上。
“祝總好人有好報,他會沒事的,能做手術,就證明還有挽回的機會,你彆太絕望。”
沈懷瑾安慰的話顯然對陸澤寧起不了任何作用,她現在陷入了一片無儘的自責與愧疚當中,除非祝醇平安無事,否則,她會把自己永遠地鎖在裡麵。
她從沒像現在一樣如此地憎恨自己,如果不是她自作主張要王叔改變路線,她就不會遇上那台超速行駛的白色麵包車,祝醇也就不會因為就她而......
是她,一切都是她的錯!
三人正在焦急地等待著,兩名警察朝著他們走來。
“請問是陸澤寧女士嗎?
我們是負責本次事故的警員。“
陸澤寧兩眼放空地靠在沈懷瑾懷裡,現在的她根本無法好好配合警察的調查;而祝斯橋現在全盤心思都在手術室裡頭,明顯不想搭理這兩名警員。
沈懷瑾扶陸澤寧坐好後,走向兩名警員,“不好意思,他們是傷者的家屬,現在太傷心了,有什麼話你們可以跟我說。“
“請問您是......”
“我是陸澤寧的未婚夫,可以替她做主。
我叫沈懷瑾。“
兩名警員對望了一下,核對了沈懷瑾的身份證信息。
“好的,沈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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