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魏時風他們已經離開。
現在,大家都有自己的家庭,進入了人生的新階段,沈懷瑾舍不得像從前那樣,讓他們圍著自己轉。
他到浴室洗了一個熱水澡,換上最平常的白色t恤跟藍色牛仔褲。
把頭發吹得半乾後,他穿球鞋,從地下車庫走出了天皇。
有多久沒穿過這樣的裝束了?
大概是從沈懷瑾成為證券所的一名交易員開始吧。
從加入工作開始,他便西裝不離身。
時隔那麼多年換回年少時的裝束,居然覺得身子突然一輕,肩上的重擔仿佛消失了一般。
走在cbd的街道上,沈懷瑾抬頭仰視周圍的高樓大廈,無數的窗戶還亮著燈;辦公樓的門口,仍然有絡繹不絕的打工人才剛下班出來。
這就是沈懷瑾剛出社會時的寫照。
那時候的他,目標隻有一個,用最快的時間出人頭地、籌集資本,向陸啟天報仇。
以他的能力,果然很快在華爾街殺出一條血路,離開交易所,正式加入數一數二的證券公司。
之後,不斷地跳槽、不斷地往更高的職位攀爬,他不僅做大了自己的名聲,並且得到了陸啟天的賞識,從眾多他自助的孩子當中脫穎而出,開始接觸陸家與天皇的事務。
......
沈懷瑾走出cbd,不知道要往哪兒走。
他叫停了此時經過他麵前的一台出租車,說了一個舊城南的地址。
半小時後,沈懷瑾下了出租車。
葫蘆裡二街二巷,京市今年的舊城改造圖紙還沒畫到這個區域,街巷依舊窄小,出租車隻能在葫蘆裡街口放下沈懷瑾。
不知為何,來到繼叔茶餐廳的樓下,沈懷瑾突然抬不起腿上那條又長又陡的樓梯。
繼叔在米國的時候,就不止一次跟他說,他會後悔報仇的決定。
到他回到京市的時候,繼叔把茶餐廳從港城搬到京市,沈懷瑾知道,繼叔是因為擔心他才這樣做。
落到現在這個地步,繼叔曾經勸說過他的一一應驗,他怎麼還有臉到繼叔那裡找安慰呢?
“沈先生?
怎麼站在這裡,上去吧,我們還沒打烊。“
沈懷瑾聞聲看向左手邊,原來是茶餐廳的水吧小哥偉仔。
因為繼叔的關係,茶餐廳的夥計跟沈懷瑾都挺熟悉的。
他們知道,沈懷瑾每次來,繼叔表麵看上去都沒什麼好臉色,還挺嫌棄的,但其實繼叔心裡頭是高興的。
繼叔一生孤寡,他早就把沈懷瑾當做自己的兒子。
隻是,這個小夥子執念太重,不聽勸,走了許多不該走的歪路。
能在華爾街鬥敗馬可,沈懷瑾又怎麼會是一個好人呢?
“繼叔還沒休息吧?”
這條樓梯的寬度隻能容納下一個人,沈懷瑾讓偉仔走在前麵。
“沒呢,才十點,他今晚還要看歐洲杯直播呢!
我是看垃圾桶滿了,才下來一趟把垃圾倒了。“
偉仔感覺今天沈懷瑾看上去跟往常不太一樣,他還是第一次看沈懷瑾穿西裝以外的裝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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