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倉庫,打開小隔間的門,梁文哲第一眼就看到坐在床邊的沈懷瑾。
陸澤寧這個隔間太小了,宛如龐然大物的沈懷瑾讓人難以忽略。
梁文哲沒有跟沈懷瑾打招呼,去到了小床的另一邊查看陸澤寧的情況。
"吃了多少顆?
多久前吃的?"
屋裡雖然有幾個人,但是諾蘭知道,梁文哲是在問她。
"吃了兩粒藥,吃了之後,過了大概十分鐘,她就睡過去了,距離現在,已經有三個小時了。"
沈懷瑾沒有錯過梁文哲眼底的心疼與憐愛,他清楚,梁文哲對陸澤寧的愛不比他少。
可他們倆的愛又是不一樣的。
如狼似虎的沈懷瑾,愛是濃烈的,甚至隻連他自己都不可控的。
這樣的愛,不僅可能會導致陸澤寧受傷,一直糾纏的話,還會令兩人互相燃燒,直到體無完膚。
相反,身居高位、掌管百年世家的梁文哲是上可入天、下可潛海的蛟龍,他對陸澤寧的愛是偉岸而理智的。
縱使他的愛沒有如烈焰般飛舞,可在他的保護下,陸澤寧可以永遠無憂無慮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成為自己想成為的人,完成她想完成的夢想。
他的愛永遠以陸澤寧的意願為導航,化為潤物細無聲的形式,滿足陸澤寧的一切需求。
如果兩人真的為了搶奪陸澤寧而正麵交鋒,沈懷瑾還真沒有必勝的把握。
他們各自坐在小床的兩旁,就這樣過了許久,梁文哲開口說:"出來一下吧,她現在不需要我們。"
沈懷瑾跟著梁文哲退出小隔間,前者帶上了窄窄的小門。
他們各自在倉庫裡找地方坐著。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梁文哲首先開口,他一直以為,沈懷瑾知道陸澤寧的病情後,這段時間都沒什麼動靜,是徹底打消了對陸澤寧的念頭了。
沈懷瑾的眼睛這次沒有任何閃避,語氣也不再卑微,仿佛在宣戰。
"我後悔了。
無論寧寧受到的傷害是不是我造成的,都左右不了我愛她這件事。
她有病,我就陪著她治病;她要我贖罪,我就在她身邊贖罪;哪怕是要我赴湯蹈火都可以!
就算她不可能原諒我,不願意接受我,我也會死皮賴臉地跟著她,做她的身後的影子和尾巴。"
梁文哲不想追溯到底沈懷瑾這些天經曆了什麼,令他得到如此匪夷所思的覺悟。
"你要怎麼做,我管不著,我也不想管。
寧寧這三五天需要全方位靜養,不能受到任何外界的乾擾跟刺激,你的出現,隻會讓她病情加重。
你最好自覺自動離開,否則,我讓安保把你清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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