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不,現在那棟房子又變回沈家老宅了。
“懷瑾哥哥,你昨晚沒有回家,乾媽開始很擔心呢!
沒想到,你是跟這個女人在一起呀。“
這一年來,楚雲已經對沈懷瑾徹底死心,而餘蘭本事也看不上楚雲,她看中的,隻是楚雲對男人的手段。
當時既然沈懷瑾已經跟陸澤寧離婚了,那餘蘭當然不會再縱容楚雲把那些肮臟的手段用在沈懷瑾身上。
所以楚雲現在更像是餘蘭的私人看護,每天要伺候這個情緒不穩定的老虔婆,楚雲也是夠嗆的。
但看在錢份兒上,她隻能硬撐。
這是楚雲第二次見到陸澤寧,跟之前的容光煥發相比,陸澤寧給她的感覺是落魄跟破碎。
楚雲看著這樣的陸澤寧,心裡油然而生一種痛快的感覺:沒了家世,再美麗的孔雀還不是被拔毛了,誰也不必誰高貴。
“陸小姐,好久不見呀。”
餘蘭突如其來的問候,讓陸澤寧非常緊張。
她的精神本來就很脆弱,餘蘭又是她發病的誘因之一,她不敢讓其他人看出她的不正常,手隻能緊緊抓住床邊,指甲把窗邊的白漆都摳了下來。
“陸小姐,我乾媽跟你講話呢,作為晚輩,你總不能對我乾媽不理不睬吧。”
看陸澤寧吃癟、出醜、被蹂躪,仿佛成了楚雲的樂趣。
沈懷瑾可以在任何人麵前護著陸澤寧,唯獨在餘蘭麵前,他不敢。
說是愚孝也好,說是窩囊也罷,作為兒子,他沒有辦法忤逆自己那昏迷了快二十年才醒來的母親。
他能做的就是擋在陸澤寧前麵,雙手緊緊握拳。
“既然陸小姐不想搭理我這個老太婆,那就算我冒昧了。
懷瑾,跟我走吧。
陸小姐跟我們可不是同一路的人,估計不屑與我們為伍。“
這算是餘蘭對沈懷瑾的提醒,她曾經對沈懷瑾說過,如果他還是堅持要去找陸澤寧,那餘蘭將傾儘所有,讓陸澤寧走投無路。
餘蘭讓楚雲把輪椅推向電梯,她沒有等到沈懷瑾跟上他才走,因為她知道,沈懷瑾一定會離開。
沈懷瑾轉身,看著幾乎要把頭埋在地裡的陸澤寧,心痛不已,“寧寧,我先走了,晚點再來看你。”
陸澤寧沒有抬頭,也沒有搭理他,看著男人的皮鞋在走廊的地磚上漸漸消失,直到連腳步聲也沒有了,她才抬起那掛滿淚水的小臉。
確認走廊上沒有任何認識的人後,她才敢卸力蹲下,把頭埋進膝蓋,無聲地哭泣。
“爹地,你為什麼要害沈懷瑾一家,為什麼你犯下的罪孽要我來償還,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可不可以告訴我......”
這個問題,陸澤寧每晚夜深人靜的時候都會向天發問,她真的好痛苦。
陸家是踏著沈禮信的鮮血強大起來的,而她是其中的受益者,這無可厚非的事實使她無法原諒自己。
“陸澤寧。”
沉浸在悲傷中的陸澤寧被拍了一下肩膀,她以為是醫生或者護士,抬頭一看,原來是梁文哲。
“你的藥還在我這裡,手機你又不帶上,我猜你肯定是來了醫院。"
剛剛那一幕,梁文哲躲在走廊轉角處看得一清二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