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是開玩笑?
還記得早上我跟你說的話吧,想通沒有?"
陸澤寧低下頭,沒有回答。
這個男人每次都能輕易揣摩到自己的心思,讓她有了在男人麵前無所遁形的挫敗感,有點傷自尊。
"我能在華爾街闖出名堂,就證明了我很難拿捏人心。
你不用太過懊惱。
我們是夫妻,相互多點了解,這很正常。"
話畢,沈懷瑾已經舀好一碗清雞湯放到陸澤寧麵前。
陸澤寧連忙拒絕道,"我不行的。
我願意試著參與酒店的管理,可是我有多少斤兩,你是清楚的。
換了你是股東,你會同意我來當這條船的船長嗎?"
陸澤寧用了一個很合適的比喻,決策者的判斷一旦錯誤,船身輕則受創,重則傾覆。
何況是天皇酒店這條本就搖搖欲墜的老船呢?
沈懷瑾讓楊叔開了一瓶紅酒,先醒一下。
"天皇酒店需要我來拯救,可是,我並不是股東們心裡最能讓他們信服的人選。
所以船長一定要由你來當。
有了你的支持,我這個舵手才能毫無拘束地施展才能。
股東們那邊,你可以放心,光是我們倆個就有半數的股份,就算其他人全部反對這個提議,也不等於那你就坐不上去。
而且,我很難有信心,大伯母一定會支持你!"
陸澤寧被他說得一個頭兩個大,她怎麼覺得沈懷瑾像趕鴨子上架。
女孩沒有繼續說話,拉長了小嘴,不服氣地用筷子攪著碗裡的米飯。
這麼長時間,沈懷瑾第一次看到陸澤寧有這樣孩子般的一麵。
換了是以往接近他的女人擺出這樣一番嘴臉,他早就讓對方滾或者親自收拾。
他可不是那種不打女人的紳士。
可同樣的舉動換了出現在陸澤寧身上,他不但沒有覺得不耐煩,反而覺得多了一點煙火氣,讓他覺得這個墜入凡間的小天使更加具象化了。
他把語氣放軟了對陸澤寧說:"彆擔心。
在提案裡,我會擔任副總裁,還有魏時風他們三個也會到酒店任職。
他們三個是難得一見的人才,有我們四大護法保你,不會有事的。
該說不說,酒店之所以走到今時今日的地步,很大原因是管理層裡有太多利用裙帶關係為自己謀私利的渣子。
股東例會上,我會把他們一一鏟除。
先吃飯吧。
吃好了,到書房,我開始教你管理酒店的知識。"
陸澤寧並沒有被沈懷瑾的話安慰到。
她沒有跟沈懷瑾說過,自己有輕微社恐。
平時,就算是參與部門例會,她都是搶著躲在角落的。
當了總裁之後,肯定要接受萬人矚目,她想想都覺得心肌發顫。
不過有一點她也很認同,酒店對管理層的約束確實非常鬆散,從平時"例會必遲到"這點就可以看出。
說當中有人中飽私囊,陸澤寧是相信的。
"那說好啦,你一定一定一定要在我身邊。"
沈懷瑾手裡的動嘴頓了一頓,他抬頭看向陸澤寧。
女孩嘴裡的三個"一定"是迫切的、是焦急的、是帶著害怕的。
男人心裡出現了動搖,把陸澤寧擺上去當"俎上魚肉"是不是太殘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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