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生是不可能既要又要的。
還記得拜師第一天,我跟你說過什麼,凡事莫貪,不止是鈔票,其他依然。
哎,算了,我說的話估計你都聽膩了。
不說了,吃完趕緊走吧。"
孫繼說完就離開了卡位,進去了茶餐廳最裡頭的、掛著淡綠色竹葉圖案門簾的小房間。
那是孫繼的家,一個人的家。
孫繼走後,本來大口吃著雲吞麵的沈懷瑾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他喝了兩大口咖啡漱了漱口,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盒駱駝牌香煙。國人舍友教他的,一直抽了這麼多年。
沈懷瑾很早就清晰地認識到,自己是有精神潔癖的,這體現在生活的方方麵麵。
就比如抽煙,十多年,他不允許自己的口腔中有第二種煙草的味道。
就不如感情,二十多年,他沒有對任何女人動過真情,也沒有碰過任何倒貼上來的雌性。
可他吻了陸澤寧,抱了陸澤寧,儘管是陸澤寧撩撥在先,可他的回應是主動的,這不可否認。
所以,他不會允許自己在跟除了陸澤寧以外的女人做任何親密的舉動,也不允許自己再對除陸澤寧以外的女人動情。
否則,這很臟,不僅作賤了自己,也侮辱了陸澤寧。
沈懷瑾在卡座上坐了很久,餐桌上的煙灰缸漸漸被他裝滿。
臨走前,他從衣兜裡拿出一個信封,交給了爛賭發。
"幫我給繼叔。"
爛賭發知道,這是沈懷瑾接濟他們的錢,薄薄的信封,裡頭肯定是支票或者銀行卡。
"靚仔,我地有錢賺既,你要做大事,留多個錢來傍身啦。"
沈懷瑾把信封硬是塞進了爛賭發的口袋,"京市這裡什麼都貴,你們賺能賺多少?"
說完,沈懷瑾不等爛賭發反應,大長腿幾步就離開了茶餐廳,下樓梯離開了二巷。
傍晚六點,陸澤寧給魏時風發了微信,叫他在酒店門口稍等。
她發完微信,就開始收拾。
"寧寧,寧寧,那你是不是有車接,送我一程吧,我的車拿去保養了。"
駱矜矜拿著小包包,從主管辦公室小跑出來截住了陸澤寧。
"行啊。
我收拾好了,你可以沒?"
駱矜矜挽住陸澤寧的手臂,往電梯口走去。
"矜矜,現在我雖然不住那套小複式了,可我還是會給租金的。"
駱矜矜翻了個大白眼,"誒,陸大小姐,你是不是太看不起人啦!
那點租金我駱矜矜還是負擔得起的。"
陸澤寧料到駱矜矜會拒絕,"你就當給我留個位置,萬一我跟沈懷瑾吵架了,也有個容身之所可以嗎?"
兩人乘坐員工電梯來到酒店大堂。
"不對啊,就算現在房子是沈懷瑾名下的,那你們結婚後,你也還是有份的呀,憑什麼吵架了要你出來,不是他滾出去啊?"
說著說著,駱矜矜有點像電視節目上那些婚姻調解員,好像陸澤寧跟沈懷瑾真的產生了不可磨合的矛盾似的。
出了酒店門口,駱矜矜問車在哪裡。
陸澤寧找了幾眼,指著一個方向說:"看那兒,那台天藍色的吉普車,看到沒?"
駱矜矜沒有回答她,雙腳默默往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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