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其實對生死這些的認知很模糊,所以就算他爸爸說破了腦袋,他還是堅持要留下來找媽媽。
聽到宋鶴的話後,立馬點點頭“想。”
“那你幫我買點東西,我帶你去見媽媽。”
“真的嗎?”
小男孩眼前一亮。
“當然是真的,但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約定,你不能告訴任何人。否則,你永遠都見不到你媽媽。”
宋鶴嚇唬小男孩。
“放心!我不會告訴彆人的。”
小男孩信誓旦旦地承諾道。
其實宋鶴對小男孩保守秘密不抱有任何期望,畢竟他才上幼兒園,很容易說漏嘴。
一旦說漏嘴,她就會被方夜打死,但是她等這個機會已經很久了。
她們這些女人是不能出去的,隻有客人能在城堡裡來去自如。
但是能來這裡的,沒幾個是好人。
隻有這個宛如異類的小男孩。
沒想到小男孩非常積極地帶來了她要的東西,並且沒有跟其他人說過。
宋鶴看著小男孩認真的眼神,不免愧疚。
小男孩是真的很想找到他的媽媽……
她找機會問了住在地下室的一個女人,也就是給她偷偷塞饅頭的高萍。
“阮……,這個姓可不常見。”
高萍在這裡呆了好幾年了,她仔細回憶了一下,最後說道“對了,四樓那個女人不就姓阮嗎,叫阮見秋。”
說起這個女人,高萍語氣帶著鄙夷和氣憤。
畢竟就在之前一段時間,她舉報了其他女人挖的地道,城主知道後,把那些女人全活埋了。
阮見秋是所有女人混得最好的,因為她不用接客。
所有女人都唾棄她,她也是被拐來的,但是卻從受害者變成了施暴者。
“她為什麼能住到四樓?”
宋鶴問道,所有的女人都住在地下室和三樓,隻有阮見秋和管家住在四樓。
“在體檢的時候,她的基因等級非常好,比市麵上大部分的女人都要好。所以她被賣的不是身子,而是子宮……”
五樓。
阮見秋大著肚子,懇求地看著城主“城主,您答應我的,隻要我供出那些女人,我就能去看一眼我的一一。”
她流著淚,看著可憐無比。
城主定定地看了阮見秋半晌“再等段時間。”
“可是您之前就答應我了。”
城主的眼神冷了下來“回去!過段時間會讓你見的。”
阮見秋邊哭邊離開了。
當初阮見秋的第一胎,在她的身邊待了整整一年,從第二胎開始,她就連自己的孩子一眼都見不到了。
所以,她一直執著想見那個男孩一麵。
之前城主答應她,隻要她說出那些密謀逃跑的女人,他就會讓她出去見一麵她的孩子。
但是城主反悔了,還把她禁錮在房間不讓她離開。
城主當然不可能答應她。
現在那個孩子就在這個城堡中,怎麼可能讓她去見。
見了之後呢,是帶著那個男孩逃跑嗎?
如果小男孩不記得阮見秋還好,他或許能網開一麵讓她們見一麵,但是現在小男孩鬨著要見媽媽。
他是絕對不可能讓母子見麵的。
所以他將阮見秋囚禁在房間裡,不讓她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孩子就在城堡中。
經過了一周的時間,小男孩把宋鶴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宋鶴看著小男孩,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閉上了嘴。
就算小男孩知道又如何?他總歸是要死在這個城堡裡的。
如果小男孩找到阮見秋的事情被城主知道,她的計劃就全泡湯了。
城主必須死。
就算這座城堡裡的所有人全都要因此陪葬,她也必須要乾掉方夜。
今夜,玫瑰收割好了,就放在大廳的儲物室中。
等明天一早,就會有大卡車拉走玫瑰,去賣個好價錢。
玫瑰被特殊曬乾過,是乾花。
這是她特意選擇的時間。
隻是很不巧的是,小男孩的爸爸正好今天來接走他。
小男孩不願意,抹著眼淚又哭又鬨。
於是那兩個男人被迫住了下來。
但是這點意外是不會讓宋鶴動搖計劃的,畢竟他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宋鶴戴上橡膠手套,用鐵絲擰開儲物室的門,最後將玫瑰一點點搬了出來,折疊到樓道裡。
整個過程她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實際上她的心臟瘋狂跳動,報仇的快感讓她的腎上腺素極速飆升。
因為小男孩隻背著一個小書包,讓他買一些大件物品是不可能的,所以她讓小男孩買了小瓶的酒精。
五瓶的酒精。
她將一瓶撒在了五樓的城主門前,兩瓶撒到過道的玫瑰上,一瓶撒在了大廳。
最後一瓶,她順著窗戶,扔到了外麵的玫瑰花叢中。
那個地方她觀察好久了,是城主臥室窗戶的正下麵。
那麼多的受害者一同犧牲,她決不允許城主能夠逃出這座城堡。
準備好了之後,宋鶴走到大廳,端起用來裝飾的煤油燈,扔進了樓梯的玫瑰花上。
“騰”的一聲,火燃燒了起來。
整座城堡除了最外圍的構件,剩下的部位全都由木質構成,火一燒起來,就再也停不下來了。
宋鶴呼吸到的空氣越來越渾濁,她在火光中肆意大笑。
她終於為自己、為死去的女人和孩子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