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星期天。
在特罪所,囚犯也有享受周末的權力,周末是放風時間,除a級囚犯以外,bc級的囚犯都會在活動區享受一個上午的自由活動時間。
早起後跟著出操,七點半,薑述和克洛坐在了餐桌前,慢條斯理地用餐,順便商討越獄。
時間的確很緊迫,但克洛早已經安排好了一切,而現在隻是和薑述仔細思考一下還有哪裡存在紕漏。
“十點,運輸車會開到特罪所中央的支援大樓門口,這個時候我們需要提前在這個位置等待。”克洛指了指桌上湯汁畫的中央大樓內的一個角落。
他繼續道“這裡是一樓廁所,特罪所離城區很遠,路上也沒有服務區,所以每次司機都會在這裡停車小解,與此同時,由三四個獄警將車上的藥品搬運到中央大樓的內倉。”
“每次?”薑述看著他。
“沒錯,我觀察很久了。”克洛點點頭,“越獄,不外乎場景、規律和裡應外合。”
薑述點點頭,克洛的意思也就是,他從很早就開始著手準備越獄了。
“而我們的活動區在這裡,”克洛畫出一會兒他們放風的活動區域,距離中央大樓大約三百米,然後他增增補補著,畫出了鐵絲網、監控以及獄警的巡邏路線,“我們的路線應該是這樣……這樣隻會被一個攝像頭拍到,風險是最小的。今天是周末,值班獄警很少而且監獄長也不在,隻要夠快,大概率不會被注意到。”
“我的計劃是,我進廁所處理司機,換上司機的衣服,然後你穿上那件醫生裝,跟著我一起上車,我開車,你躲在後車廂。”克洛繼續說道,“門口檢查站裡的獄警被我買通了,他們檢查的時候不會攔著我們。”
“那他們……不是犯法了麼?”薑述皺著眉頭,放走他們兩個,這些獄警估計就得蹲大牢。
“門口檢查站隻有兩個獄警,但是支援的小隊離檢查站隻有五百米。”克洛慢悠悠道,“所以我們到時候下車打暈他們兩個就行,他們不會反抗的,這也不會引起支援獄警隊的注意。”
薑述沒說話,他沒有意見了。
很顯然,克洛一心想把他帶出去,把他綁在賊船上。
“集合!”守在餐廳門口的獄警大喝一聲,食堂裡的所有b級囚犯跟著指示走到食堂外的平地上。
獄警清點完人數,然後將囚犯們帶到活動區。
活動區位於室外,由雙層鐵絲圍牆圈起來,占地約一萬五千平方米,大概是一個四百米操場的大小,內含多個活動區域,如籃球架、乒乓球桌、羽毛球場等。
無垠的澄澈晴空下,陽光安靜地炙烤著大地,活動區內的囚犯們分散在場地內,或運動或沉思,或拉幫結派地劃分區域。
“c級囚犯都是些什麼人?”薑述看著遠處健壯的大塊頭們,這些人和b級囚犯有著顯著的差彆。
滿臉凶相,成群混在一起,而b級囚犯們,大多是單人或者是雙人成組在活動區遊蕩著,兩類人涇渭分明。
“一些幫派分子,或者是一些特大案件的罪犯,比如搶劫縱火爆炸案什麼的。”克洛用手撐著腦袋,懶洋洋地眯著眼道。
“那和b級有什麼區彆?”薑述不解。
“都是些笨蛋。”克洛的回答毫不客氣。
“可是……”薑述看著bc級囚犯的肌肉程度,“c級的囚犯看起來都不好惹啊,他們……不會來挑事嗎?”
說起來,薑述自己也沒想到,本來以為會在監獄裡遇見各種不平事,然後他靠著紙牌術,一個一個打服,鑄就獄霸輝煌……
結果啥事也沒發生,整天和克洛辯論,要麼就是想著找若姐,這監獄生活過得不要太頹廢。
當然,這好像是他自己選的,本來是可以跟著克洛探索收容所的,隻不過他選擇去找若姐了。
隻能說若姐天下第一。
“挑事麼?以前倒是有,不過都被被毒殺了。”克洛說得很無所謂,“也不知道誰帶起來的風,b級囚犯人均毒理大師。”
“……”薑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兩人就此沉默下來。
許久,克洛才接著說道“出去之後幫我做事麼?高薪低勞,包吃包住。”
“不要。”薑述搖頭,一副軟硬不吃的樣子,“老老實實的換個身份活著不好麼?你蹲五年牢了。”
“我這次肯定不會被抓了。”克洛笑笑,他看向蔚藍的天和整塊的白雲,目光逐漸深邃。
他似乎是陷入了回憶,聲音裡透著一股悼亡著什麼的氣息,“我以前和你一樣。”
“嗯?”薑述豎耳傾聽。
“彆無所求。”克洛喃喃著,聲音堪堪能使薑述聽見。
薑述一臉嚴肅,“不,我需要錢,也需要女人。”
“……”克洛頓了一頓,看著他認真道“這些我都有了。”
“所以你為了追求……成就感又或者是刺激感,就脫離家族去發展黑惡勢力?”常人不能理解,但薑述能理解部分。
因為水波不驚的生活實在是太無趣了。
“也許吧,或者是更崇高的目的,誰知道呢。”克洛沒多解釋,他站起來,走向活動區的邊緣處,那裡是雙層的鐵絲圍牆。
已經十點多了,這個時間點剛好是獄警交接班的時候,駐守活動區的四個獄警陸續去吃午飯,而另外四個獄警也剛好在趕來的路上。
如果嚴格按照規章製度,活動區是時刻有獄警關注著的,不過特罪所自建成以來就沒有越獄成功的案例,而且鐵絲網門一直是鎖上的……
在這種隨意的值班態度下,這五分鐘的交接時間裡,獄警並不是分布在活動區四周,而是早早地在門口等著。
而這五分鐘時間,也就成了克洛兩人逃離的最佳時間。
厚實的鐵絲網攔在兩人麵前,高三米,頂端布置著卷刃刀片以防止囚犯翻牆。
這裡是也是附近監控的死角。
克洛從褲管掏出兩根鋼管和一個連接頭,裝在一起就變成了一個大號老虎鉗,隨即,他看向連接著鐵絲網的警報器,一旦鐵絲網遭到破壞,警報器也會立即發出警報。
“怎麼弄?”薑述問道。
“我上去把它拆了,那是簡單的機械裝置。”克洛答道,然後一口氣爬了上去,很快就拆掉了警報器。
與此同時,薑述用老虎鉗在鐵絲網上撕開一道口子,不過他很快就愣在原地,看著第二層鐵絲網。
第二層與第一層相隔一米,並且帶電。
“帶電?”克洛皺起眉頭,這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外,裡層的鐵絲網為了保護囚犯不帶電,他下意識以為外麵那一層也一樣。
“咻——”突然間,薑述將手中的黑色卡牌飛出,連扔兩張,精準地切斷了警報的兩處連接部分。
克洛回頭,震驚地看著薑述。
薑述抿著嘴,沉吟兩秒
“玩得好就是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