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博魔術師的日常!
“我真的隻是想搞錢啊。”
充滿明亮燈光的審訊室裡,畫家方躍歎了口氣,再次重複道。
“狐狸給我錢和黑銀,我就跟過來了。”他想了想,義正言辭道,“和你們一樣,我也很討厭狐狸,這家夥神神叨叨的。”
乙但他給得實在是太多了。
觀察室裡,薑述看向沃夫,頗有些無奈“已經半小時了,看起來什麼也問不出來啊。”
“我覺得……”沃夫遲疑了一下,接著撓撓頭道,“如果你不在這裡看,預審科的人現在可能已經問出來了。”
“好家夥,感情我一走你們就要嚴刑逼供唄?”薑述一驚一乍道,語氣裡有一絲做作,“你們還把我當外人?警民一家親曉得不?”
“……”沃夫感覺自己已經有點習慣這種時不時思維跳脫一下的薑述了,他隻是問道,“那你看見的話會阻止嗎?”
“不會。”薑述兀自點頭。
“你看這不就得了。”沃夫沒好氣回道。
而薑述又搖搖頭,然後衝著玻璃後審訊室裡的畫家方躍努努嘴道“他不一樣,他真的不是詭術團的,至少現在還不是。”
“你也信這家夥的鬼話?”沃夫詫異地看了薑述一眼,“他明顯不是戰鬥序列的,也不會是雇傭兵,他這麼說,明顯是想減輕罪責。”
“嗯?如果真的是雇傭兵的話能減輕罪責麼?”薑述不解。
“雇傭兵,賞金獵人,反正就是這麼些名號,這在孤城算是很奇怪的一檔。”沃夫便給他解釋道,“隻要是孤城承認的職業,在一定程度上也就會被我們承認,而雇傭兵又或者是賞金獵人、私家偵探,這是被主腦承認的正經職業。”
他頓了一頓,“所以他們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豁免罪責,隻要這些雇傭兵不做多餘的事情,我們就隻會追究雇主的責任。”
“這……”薑述想了想,他覺得有些奇怪,但最終沒多說什麼。
“當然,他們在做這些‘任務’時也會有一些限製。”沃夫繼續道,“比如說依舊要遵守區域間的禁槍令,比如雇主和他們絕對不能有任何關係等等。”
“雇傭兵算是正規職業麼?”薑述還是有些疑惑。
不管從什麼角度來看,雇傭兵這些人都是社會的不安定因素,很容易引發犯罪或者是暴動。
或許主腦的意思是,這些雇傭兵隻是一把刀,真正犯罪的其實是他們的雇主。
但很顯然,這隻是理想狀態,而就算是理想狀態,這些雇傭兵無異於是在激化矛盾提高犯罪率。
“不算正規職業,我也覺得早就應該取締這種職業。在我這,他們和搶劫犯之類的沒有什麼區彆,都是靠犯罪來獲得利益的家夥。”提到這裡,沃夫也皺起眉頭。
在孤城,搶劫犯什麼的當然不能算是職業,一般這些以犯罪謀生的家夥的角色卡上隻會寫著“流浪者”三個字。
但雇傭兵居然是被主腦承認的職業。
“這種雇傭兵有很多麼?”薑述又問道。
“很少很少。在戰爭過去之後,基本上就沒有雇傭兵的存在了,因為想讓主腦在你的角色卡上印下‘雇傭兵’這三個字的條件可不簡單。”沃夫繼續道,“一般來說,雇傭兵都是戰鬥序列的人轉職過去的,隻有嚴格遵守中立的人才能成為。那些集團豢養的私兵不可能成為雇傭兵。”
“我明白了。”薑述點點頭,算是弄清楚了一些主腦職業分化的邏輯。
按這個意思,其實角色卡上還是可以轉職的,隻不過需要兩個職業一般都有很高的相關度。
比如橘衣這樣的技術員,讓她轉成相關專業的科學家就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但讓她去做什麼宣傳部長之類的工作,那很顯然就違背了主腦的意願。
“總之,雇傭兵什麼的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了,早就是上個時代的產物了,所以也沒有人會針對雇傭兵來作相關的法理說明。”沃夫接著說道,“而且最關鍵的是……雇傭兵都是小隊或者是兵團形式出現的,這人……”
“就不能一人成軍嘛?格局小了。”薑述嚴肅道。
從沃夫到現在的話裡基本可以判斷出來,沃夫還不知道這個畫家方躍是掌鑰者,他也不知道還有掌鑰者這麼一個設定,否則早就會往這方麵猜測了。
又或者他在向自己隱瞞,但如果是沃夫的話……
應該不會。
畢竟他是真正想抓住詭術團的人,自己已經算是他的半個臥龍鳳雛了,對自己隱瞞這麼重要的事情會造成很大的信息差,嚴重影響抓捕。
“切,到底是不是雇傭兵,讓他亮出角色卡給我們看看就知道了唄,但他又不肯。”沃夫哼了一聲,對此嗤之以鼻。
薑述讚同式地點點頭,但他也知道,方躍肯定是不能露的。
先不說他角色卡上寫的職業到底是雇傭兵還是畫家,單論那個神秘係數,方躍就不能讓警方看見。
當然,薑述認為方躍現在的職業更有可能是“流浪者”,畢竟方躍以前是個畫家,而現在可能真的在乾雇傭兵的事。
如果不是“流浪者”,他是有很大概率會畸變的。
所以方躍肯定不會展示自己的角色卡,他心虛。
在孤城,由於主腦的意誌是絕對尊重所有人的一切隱私,所以在本人不願意的情況下,沒有人能夠看見方躍的角色卡。
即便是用催眠、威脅、暴力脅迫等手段也不行,因為這種意誌是被深種在每個人內心深處的社會潛意識。
社會潛意識是由社會體係,文化,製度等係列事物綜合作用而產生的,僅存在於某種社會,必定在對應某特定時段,且特定區域。
也正是由於這種“絕對隱私”的社會潛意識,孤城會發生許許多多奇怪的事情。
比如破壞監控的行為被很多人追捧,即便是被發現了也不會重罰;比如監控記錄的定期刪除,其實本可以保存很長時間的,但因為各種因素官方性質的監控記錄並不會保存太久。
而且私自保存的官方監控記錄,在超過那個定期刪除的時間後甚至不能作為定罪證據來使用,因為它存在的合理性不被法官承認。
雖然薑述知道一些內幕,但他覺得自己沒必要說。
可憐的小躍躍,估計少不了一頓皮肉之苦。
“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去了。”薑述向大門走去,這件事到這裡已經基本告一段落了。
這一次狐狸的目的基本都沒達到,無論是打擊警署的形象還是殺死那三個可因公司的人,他都沒能做到,反而失去了一個掌鑰者。
可以說是占了上風。
隻不過,薑述每每想起和自己玩的那個家夥其實是早就被狐狸壞掉的萊恩時就會感到一陣不爽。
總有種訓練家親自下場和對方寶可夢互毆的感覺,有些跌份。
在會議大廳裡,鏡壁真正要隱藏的其實還是天花板上的通風管道。
那十個人都藏在了通風管道裡,也得虧警署的通風管道質量很好,可以輕鬆承受住十個人的重量。
假狐狸那裡有可能也有會議大廳的結構圖,但在先入為主的情況下很難立即想到。
不過,隻要給他一定時間他也能想明白,所以薑述選擇用“催眠”的手段讓他方寸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