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博魔術師的日常!
“從畸變區域逃出來……?”薑述看著麵前這個風姿綽約的女人,“畸變區域裡還有人?你……”
“怎麼說呢?”度虞衣思考了一下說辭,“彆的畸變區域……我也沒進去過,但是我逃出來的那個,那裡麵現在應該已經不會有活人了。”
“裡麵是什麼樣的世界?”薑述繼續問道。
“那是一個遊樂園。”度虞衣伸出手,修長的手指在空中比劃著,紅色的指甲劃出一道道紅色的弧線,“一個很大的遊樂園。”
“遊樂園?”薑述持續疑惑,“遊樂園裡為什麼會有你這樣的……塔羅師?”
“我也不知道。”度虞衣聳聳肩,“在那種地方,你不需要太過糾結,沒有什麼邏輯的。總之,如果你身上沒有黑銀,最好還是彆進去,那個遊樂園早就不是正常人能待下去的地方了。”
“你是怎麼逃出來的?還有其他人逃出來嗎?如果我要進去,我該怎麼修改詞條?”薑述拋出一連串的問題,然後就被度虞衣製止住。
“停。”她伸出食指,按在薑述的嘴唇上,強行讓他閉嘴,“慢慢來,有的可以告訴你,有的不行。”
“……”薑述縮了縮腦袋,脫離度虞衣的手指控製,他在她的手指上聞到了一股咖啡豆的味道。
而度虞衣則毫不在意,她繼續說道“第一個問題的答案,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命運使然;第二個問題,應該是就我一個出來了,我每天都在詢問這個問題的答案;第三個問題……”
“事先說好哦,這是最後一個問題了。”她頓了頓,麵膜之後的嘴角揚起有些詭異的微笑,“那是一個遊樂園,所以隻要完成一個遊樂項目,你就可以獲得修改詞條的權利。”
“呃,都是些什麼遊樂項目?”薑述皺起眉頭,他還是下意識地問出口。
畸變區域,遊樂園,遊樂項目,這些詞彙聚在一起,這就給他一種很詭異的感覺。
他的腦海裡沒來由地出現了一座破舊陰森的遊樂園。
灰蒙蒙的天色下沒有一個遊客,破爛的報紙在地上滾動,遊樂設施們獨自運行著,發出“嘎吱嘎吱”的老舊聲響。
尖利的聲音從遊樂園的更深處傳來,說不清是怪物的叫聲還是風聲。
薑述打了個冷戰,他看向度虞衣,她已經揭下了麵膜,露出一張無暇的麵容。
清麗雅致的臉上挑不出一點毛病,本該清雅到極致,但一雙桃花眼又破壞了整體的清純感覺。
她的眼睛四周略帶粉暈,眼型似若桃花,眼尾微翹,盛著幾多嫵媚,瞳孔和眼白並不分明,給人一種似醉非醉的朦朧感。
左眼是冰晶般的澄澈藍色,右眼則是夏天螢火蟲一樣閃著光的黃綠色。
異色瞳麼?
薑述在心底喃喃著,前麵她敷著麵膜,又一直慵懶地眯著眼睛,而且他並沒有仔細看,也就沒發現。
異色瞳的話,在西方算是不詳的征兆,但薑述很清楚,不祥征兆性價比很高,足足加270物防和1200生命值。
呃,薑述發現自己一遇見漂亮女人就會開始胡思亂想。
這是病,得治。
所以他又看了一眼度虞衣的眼睛,那是一雙很美的眼睛,讓人極有收藏的欲望。
或許是剛敷完麵膜,她的臉極為水潤,就像是剝了皮的水蜜桃,仿佛可以掐出水來。
“項目的話,如果你真的要去,我還是建議你去找‘鬼屋’。”度虞衣回道,她歎了口氣,剛剛說這不回答,但還是在一定程度了回答了薑述,“雖然最危險,但同時也是最不依賴運氣的。”
最後最後一個問題,她在心裡說道。
必須嚴守中立。
“謝謝。”薑述道謝,雖然不知道這個情報到底是真是假,但從現在度虞衣的情況來看,她對自己沒有惡意。
而且小甲上的感情顏色也表明,她到現在沒有表現出具有惡意的顏色,一直是象征著平靜或者是憂鬱的藍色。
“差不多了,谘詢就結束了吧,嗯……不收你谘詢費了。這周的黑銀已經賺夠了,我要歇業休息了。”度虞衣打了個哈欠,揮揮手下了逐客令。
“可現在才十點鐘……”薑述看看時間,就很無奈,這個世界上怎麼能有比自己還懶的家夥。
簡直和若姐有得一拚。
“行,那我走了。”他目睹著度虞衣明亮的眼睛逐漸變得無神,看起來她的思緒早就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
薑述站起身來,他環顧一周,記下這間塔羅會事務所的模樣,然後走向門外。
“有什麼不知道儘管來問我哦。”在他身後,度虞衣磁性得有點點沙啞的獨特聲音傳來,有股清淡的煙嗓味,“姐姐我啊,最喜歡你這樣的家夥了,來一個就能完成一周的績效指標。”
薑述回過頭,度虞衣已經將上半身壓在桌子上,頭歪著靠在左手胳膊上,一雙眼迷離得像酒醉之後。
她的另一隻手微微抬起,微微搖晃著,像是揮彆一般。
……
這女人是不是故意的?這種惡趣味也隻有這種老女人才會有的吧?
薑述就在心裡瘋狂吐槽著。
“度虞衣,你究竟站在那一邊?克洛還是彆的什麼人?”吐槽完畢,薑述正色問度虞衣,他的目光緊緊鎖定住度虞衣,想要從那雙變得朦朧的眸子裡看出些什麼。
“我?我中立啊。”度虞衣將右手垂下來,眼睛看著手上那紅色的指甲油,“隻要有黑銀,誰都可以從我這裡買答案。”
“你要黑銀是為了每天詢問那個畸變區域裡有沒有什麼東西逃出來吧?”結合之前的話,薑述很快就反應過來度虞衣需要這些黑銀的深層目的,他看著臉色第一次產生明顯變化的度虞衣,直接問道,“那裡麵到底有什麼?是其他的畸變者麼?”
突然間,他又想起了克洛曾經說過的話,於是他稍退一步繼續問道,“你會不會也是畸變者?一種特殊的畸變者?”
“呃……”度虞衣突然有些無奈,她被薑述的猜測逗笑了,“畸變者麼?我怎麼可能是。至於彆的東西,那是我一個人的事。還有……”
她沒再說話了,隻是用一雙仿佛會說話的眸子盯著薑述看。
“行,我走了,告辭。”薑述看出了她的意思,於是轉身走出了這個房間。
隨著他的離開,房間的大門也緩緩合上。
走下樓,薑述撐開傘,他看看厚實如棉被一般覆壓下來的雨勢,快步走上街道。
這一趟,知道了很多答案,但也收獲了更多的問題。
接下來的一整天時間,該研究明天要在綜藝上表演的魔術了。
梅姐已經幫他把該安排的東西都安排好了,場地、道具架構條件、觀眾席角度等等,現在隻要去整理好道具,然後去舞台上彩排就可以了。
他打了車,去往警署方向。
對於占用橘衣工作時間這件事,他已經得心應手了。
嗯,橘衣那麼可愛,肯定不會介意的。
——
周一。
綜藝《鮑勃訪談秀》錄製前夕。
“你很緊張麼?”薑述看著沃夫,淡淡問道。
沃夫拿起桌上的瓷杯子,搖搖頭道“怎麼會,我什麼場麵沒見過?”
“那你的手能不能彆抖了?”薑述繼續說道,他伸手上去想要按住沃夫手上的陶瓷杯,這杯子是電視台的,可不能隨便打碎。
然而,他卻發現自己整個人也跟著杯子一起抖起來。
丁和瓷共振。
“……”薑述瞥一眼彈幕,這是熟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