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薑述點點頭,他側著身子靠在桌子上,一手撐著頭,另一隻手的手指就在若姐的頭上繞圈圈,隨意地卷著若姐的頭發,就像是用筷子卷意大利麵一樣。
“彆動。”柳汀若的喉嚨裡發出氣音,但她連動都懶得動一下,隻是口頭警告。
所以薑述自然是毫不在意。
短短一天的相處他就試探清楚了,若姐現在對他的容忍度很高,隻要不刻意去觸碰一些特彆曖昧的位置,她都懶得理他。
像頭發這種程度,隻要等下幫她把頭發梳理好,她就不會多說什麼。
“你不開心嗎?”薑述用爪子模仿著前世看到過的那種靈魂提取器在她頭頂撓著,一邊隨口問道。
但是柳汀若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她伸手到頭頂一把打掉薑述的爪子,然後歎氣道“不知道為什麼,提不起勁。”
她知道這麼說肯定會讓薑述多想,但是她懶得編什麼理由哄薑述了。
“那我們玩個遊戲吧。”薑述取出一副撲克牌,“誰抽的點數大就可以問對方一件事,如實交代。如果不想說,那就答應對方一件事。”
柳汀若抬眼瞥了眼他手上的撲克牌,“不要,你會搞鬼的。”
“那你來洗牌,你來發牌,我全程不碰牌。”薑述把撲克牌放在玻璃桌上,然後舉起雙手。
“不要,你可以不碰牌就變牌的。”柳汀若很警覺。
“那是魔術,隻有特定情況可以啦。”薑述便笑笑,“我肯定不做手腳。”
“行!”柳汀若來了興趣,她一下子直起身來,以至於胸前波動了一下。
乙雖然我沒去過這江,但寧波是真大!
“……”薑述關掉了小乙的屏幕。
柳汀若拿起牌,很隨意地洗了兩下,然後把撲克牌攤成一條直線,她看著薑述道“你先抽。”
“嗯。”薑述沒有使用任何衍生詞條,他同樣隨意地抽了一張牌,看了一眼然後道,“事先說好哦,大王>小王>jqk>數字牌哦。”
“嗯?”柳汀若拿了一張,自己看看,然後立馬搖頭,“不行,大小反過來。”
“好。”薑述便翻開了自己的牌,那是一張大王,如果按照若姐所說的大小順序反過來,這就是一張最小的牌,“你贏了。”
“嘿嘿。”柳汀若便樂起來,她掀開牌,那是一張紅心四。
薑述看著她那發自內心的笑,心情一下子愉悅起來。
“你和警署那個女人……還有彈鋼琴那個女人是什麼關係?”柳汀若不假思索地問道,一雙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薑述看。
“同事關係啊。”薑述舉起手來表示投降,“我對他們絕對沒有任何念想。”
“喔。”柳汀若便收回目光,再洗洗牌,“繼續。”
第二輪,薑述黑桃七,柳汀若梅花k。
“你還記得那一天麼?就是遇見我的那一天,你住在a區,我在f區,你是怎麼找上我的?”薑述問道,這個問題也困擾他很久了。
“就是……那一天餓了。”柳汀若陷入回憶,“聽說f區有一家很好吃的甜點店,那裡有限量的布丁,就想著去看看。”
“結果賣完了,在路邊走的時候突然就聞到了一股香味。”柳汀若繼續道,“順著香味就找到你了,我記得你當時是在烤魚。”
她的臉上不自覺地浮現出淺淺的溫柔笑意,薑述一時間看得有點呆住了。
“嗯嗯?對吧?”柳汀若彈了一下他的腦門。
“好像是有著回事。”薑述點點頭,他記起來了。
當時有個做烤魚的路邊攤,他一眼就看出來了那攤主之前壓根沒做過餐飲,於是上前交涉,用手藝征服了攤主後就幫其照看了一下午攤子。
然後若姐就來了,也沒多說什麼,就是問他。
“跟我走吧,幫我做菜。”
他以為是去飯店幫廚,結果沒想到是去她家……
薑述還好奇她一個單身女人是怎麼敢的,然後就看見了全副武裝的小八和小五。
事情是理清楚了,但他還是有些奇怪,畢竟這種事情也太巧合了一些。
而且上輩子他都沒遇見。
難道是上輩子積的德?
薑述看著麵前這個完美得不真實的女人,覺得或許真的是自己上輩子積德了。
“繼續。”他把牌推過去。
“不想玩了。”柳汀若突然把撲克牌收起來,“我就想知道這個。”
薑述“……”
“怎麼?有意見麼?”柳汀若揚起臉,“區區……”
“沒有沒有,走吧。”薑述連忙打斷她,不過他的心裡又生出了新的疑惑。
如果就想知道那件事,玩過第一輪就可以結束遊戲了。
以若姐的脾性,她不是乾不出這種贏了就跑的事。
也就是說,她突然改變了主意。
就像是……
本該放下的事情,突然又放不下了一樣。
……
薑述壓下了心裡的疑惑,他走到她身邊,強行把她拉起來,“休息夠了,去塔頂吧。”
“彆拉我。”柳汀若推掉他的手,然後理了理頭發,整理一下著裝,又拉著他的手走向旋梯。
走上頂層,這裡零零散散有著不少人,而且大部分都是情侶。
這些情侶們牽著手,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遙望著夕陽。
薑述拉著她走到一扇窗前,和那些普通的情侶一樣,任由陽光照在身上。
天邊的雲由遠端的粉紫漸變成近稍的金紅色,簇擁著托起中央橙色的圓日。
夕陽逐漸化開,逐漸模糊,與雲混在一起,又或者是雲融入了夕陽,至此彼此交織不再分離。
深橙色陽光撫著柳汀若的臉,描勒出金色的輪廓邊緣。
崖邊雲蒸霞蔚,佳人遺世而立。
柳汀若看著夕陽西落,呢喃道“很美。”
薑述站在她的側麵,看著她的眼睛,那裡麵同樣有著雲蒸霞蔚,還有,有朝霞與星,有日出而作和日落而息。
站在她的側後方,看著蒙著夕陽光輝的她,薑述笑道“對,很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