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可以理解成……
在曆史上的地位或者是不可取代性一類的東西?
比如唐太宗肯定比普通人的曆史地位更高。
那麼這十公斤的黑銀……
怎麼想都不算少了吧。
薑述咽了口口水,這還僅僅是問了個看起來和唐的目的無關緊要的問題而已。
但是沒有絲毫猶豫,他又開始詢問下一個問題,“十年前發生的這起賣花女死亡案和漢特失蹤案的真相是什麼?和剛剛一樣,告訴我黑銀量就好了。”
度虞衣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但她還是下意識地按照薑述所說的去做,很快她就回答道“九公斤。”
“明白了。”薑述點點頭,心下了然。
也就是說,這兩起案子果然都和唐有關,否則谘詢它們真相的黑銀消耗量不會這麼這麼大。
也就是說……
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薑述笑了一下,又接著問出下一個問題。
五分鐘後。
“你……”度虞衣終於確認了麵前這個狗男人到底在做什麼,於是她勃然大怒,柳眉一豎失去往日風度,連連擺手趕人道,“滾滾滾,不要再來浪費我時間,問價格又不買,彆來煩我。”
“呃。”薑述撓撓頭,“做生意的哪有不讓問價的?”
靠著這種改變問題的方法,他已經得到很多問題的答案了。
他完全不需要知道明確的答案,隻需要靠著度虞衣給出的黑銀量就能判斷出來很多東西。
度虞衣有些惱火地看著薑述,她當然也明白了薑述的做法,心裡一陣氣。
這麼多年了,谘詢她什麼問題的都有,谘詢她問題的什麼人都有,但唯獨沒有薑述這種就問個價格的。
雖然她沒有損失,但是她很清楚,薑述有所得。
這就讓她很不爽了,她總有一種被白嫖的惡心感。
於是她一下子收起來自己的塔羅牌,放回抽屜裡,整個人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似乎不想再看見薑述一眼。
度虞衣不耐煩道“趕緊走趕緊走,我不想再看見你了,下次也彆來了。”
“切,這個問題我花黑銀買好吧?喏,隻要你回答。”薑述敲了敲麵前的小箱子。
“好的薑先生,請問。”度虞衣頓時眼睛一亮,她端坐在座位上,麵露微笑,一副積極向上的服務態度。
她忍不住又舔了舔嘴唇。
這麼大一個箱子的話,如果全拿來裝黑銀的話……
得有很多很多的吧?
“你上次說過的,進入二級畸變領域可以修改詞條的事,具體要求是什麼?”薑述問得很認真。
隨著魔術表演的逐步深入,他開始深刻地意識到修改詞條的必要性。
像上次那些心靈魔術,說實話,過一段時間被人破解了也很正常。
畢竟那些魔術的原理都不算太難,或者說,絕大部分的魔術原理都很簡單。
而且有著詞條破解的這個限製,他也不能去玩一些看起來就簡單但極具表演效果的魔術。
比如大變活人、人體分離之類的,而他也早就對這樣的魔術效果很期待了。
以他的能力,可以輕鬆地表現出“空間瞬移”和“分頭行動”的效果,這樣的衍生詞條不可謂不強大。
隻不過他一直被詞條破解即消失的限製框住,所以一直沒能將其付諸實踐。
“具體要求麼?”度虞衣反而皺起眉頭來,她的一雙手在空氣中比劃著什麼,但是很快就放棄,她無奈道,“上一次都和你說過了,其實就是在星期天的午夜十二點到那些禁區的門口,你會注意到一些奇怪的東西。如果是那個遊樂園的話,你會看見風中吹過來一張傳單,跟著傳單的地圖走,很快就能進入遊樂園之中。”
薑述黑著臉道“你上次沒有說過。”
“因為我不想你進去。”度虞衣聳聳肩道,“裡麵很危險,如果是第一次進去的話,很容易死的。”
“裡麵究竟有什麼?”薑述皺眉,“哪裡危險?”
“遊樂設施唄。”度虞衣掰著手指看上麵的指甲,“比如鬼屋啊,海盜船啊,摩天輪啊什麼的,隻不過是超級刺激的版本。”
“喔,我明白了。”薑述摸著下巴點點頭,他在度虞衣震驚的眼神裡將手提箱拿了回來,放到自己的腳邊,“剛剛你不是說,如果是第一次進去會很危險嗎?那這樣好了,你帶我進去,這些黑銀都歸你。”
度虞衣咽了口口水,沒有說話。
許久,她才回道“真要進去?”
“真的。”薑述肯定地點點頭,他要在那裡做的不僅僅是修改詞條。
還有驗證一些事情,關於畸變領域的事情。
這件事甚至比修改詞條的優先度更加高。
“行吧。”度虞衣終究還是歎了口氣,她點頭同意道,“我和你一起進去。”
而後她突然又伸出一根指頭指著薑述,一本正經道“事先說明哦,我可不是饞你那麼一點黑銀,我隻是不想你死在那裡麵,畢竟‘魔術師’這張牌可就一張,順便我也想再進去看看,裡麵說不定有了新的變化。”
“知道了知道了。”薑述便將手提箱拿起來,在桌子上推向度虞衣,“帶都帶來了,放你這兒吧。”
“嗯?”度虞衣本能地伸出手,然後又縮回來,生怕有詐,她狐疑地打量著薑述,“你就這麼相信我?不怕我拿了就跑麼?”
“不怕啊。”薑述笑了一下,“你能跑到哪裡去?你可是必須得守著七區這個二級畸變區‘遊樂園’的,不是麼?而且你還需要恒定的黑銀收入來維持現狀,而你又隻會點塔羅術,那你能跑到哪裡去?”
薑述內心暗笑,有著讀心術的他自然完全清楚度虞衣的內心想法,這樣完全相信她的手段自然也可以快速取信於她。
“……”度虞衣咬著牙,沒說話。
就這麼兩次谘詢,薑述已經把她的底細摸得差不多了,這種男人真可惡。
可想而知,他周圍的那些人有多慘,指不定在無意之間就把自己的秘密泄漏得一乾二淨。
不過說到這裡,度虞衣的眉毛又深深地擰了起來。
她也不想重新回到那個地方的,隻不過……
從最近的黑銀收入逐步減少這個情況來看,在不久的將來她就無法再谘詢“遊樂園”裡麵的事情了,到那個時候,她才會真正的沒有絲毫安全感。
想要從根本上解決那個問題的話……
隻有直麵那個地方。
“行,既然如此就這麼說定了,周末的晚上我會來找你的。”薑述站起身來,他順便放下一張黑加侖劇院的演出門票。
“後天有我的演出,沒事的話,可以來看看。”
度虞衣沒說話,也沒接門票,她隻是帶著戒備地看著薑述。
這個人心很臟,藏著很多很多秘密,這門票肯定又是套路,不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