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裡?”狐狸還真的一時間沒記起這個名字,他皺著眉頭沉思了一下才試探性地問道,“是那個在酒店裡救了你的警員?”
“嗯。”薑述點點頭道,“在此之後還受過一次重傷,所以他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明白了。”狐狸便一副了然的模樣,他已經知道了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
“而這一次跟著警署過來,警署的目標就是抓住裂隙,利用一個真實的受害者案例吸引裂隙出來。”薑述便儘量簡潔地敘述出現在事情的大概麵貌,“而裂隙已經知道了,但他仍舊選擇去幫助那個用來釣魚的受害者。”
“也就是說,他選擇和警署剛正麵?”聞言,古蛇眼睛一亮,他一直以來都極具冒險主義精神和玩樂精神,裂隙的這個做法無疑是很對他的胃口,他一般情況下話並不多,而此時的他卻又用一大段話來描述裂隙的行為,“警署要抓他,順便保護那個加害者,而裂隙則是要當著警署的麵把那個加害者收拾了?”
“不光如此,按照他的構想,他還會劫走那個受害者,然後讓受害者親自殺死他的仇人。”薑述還這麼補充了一句。
“這樣……也太刺激了。”麵具後的古蛇林序露出了有些興奮的微笑,他的身體也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幸好他現在的表情是隱藏在麵具之後的,這種宛如變態一般的行為並沒有被詭術團的其他成員發現。
當然,就算是發現了也不會多說什麼,他們早就對古蛇的性格一清二楚了。
那種影視劇裡經常出現的變態白大褂醫生描述的就是這種人了。
“愚蠢的做法。”而一向謹慎小心的狐狸自然不會看得上這種堪稱莽夫的行事風格。
明知道占據優勢的警署方在找他在釣魚,裂隙卻依舊迎著鉤子而上,這不是莽夫是什麼?
薑述看看對此觀點截然不同的狐狸和古蛇,有些無奈,在這詭術團之中,觀點最容易出現分歧的就是這兩個家夥了。
狼太一直跟著他,沒什麼自主想法;而畫家的話,他一直以來都是跟著眾人走,也沒有什麼看法。
甚至於加入詭術團都是這樣,隻是因為他沒地方去了,再加上十三區戰爭期間一直跟著狐狸和妖風,跟慣了,也就加入了。
曾經一直信奉的自由主義也像是玩笑話一般,直到現在狐狸還拿畫家傭兵時期的相關語錄來嘲笑他。
比如我絕對不會加入任何團體,不會為任何人做事,那隻是社畜的另一種形態罷了。
這一點古蛇他們早就清楚了,這家夥也是個口嫌體正直的傲嬌家夥。
隻不過隻有皮得很的狐狸喜歡故意調侃他。
“所以呢,你的決策是什麼?”古蛇舔了舔嘴唇,他是一直打算去幫那個家夥的。
他喜歡的不是幫助裂隙的目的,而是過程。
古蛇已經在醫院單位裡請了足足一星期的假,這一次來十三區可以說本身就是打算大乾一場的。
“先觀望一會兒吧。”薑述並沒有下定決心,依舊是看客的心態。
無論是幫助裂隙證明自己,還是幫助警署逮捕加裡並將其送到賽博精神病院去治療,這兩種結果都不一定會是壞事。
雖然加裡自己肯定是不會想被抓住就是了。
“得。”狐狸用胳膊肘捅了一下身邊的古蛇,小小聲說道,“準備好乾活吧,這家夥每次說看戲,每次都會忍不住加入進去的。”
“這是好事。”古蛇也是笑嗬嗬的,既然薑述這麼說,那麼這次任務基本是穩了。
某種程度上來說,薑述很像他和狐狸的結合體,同時擁有狐狸的謹慎和他的冒險精神。
呃,說是作死的有趣主義也沒錯就是了。
“我會看情況選擇的。”薑述卻是有些不服自己被狐狸預判,依舊有些嘴硬,“如果真的有出手的必要,到時候我會把計劃的布置告訴你們的。”
“行了行了,知道了。”狐狸也是學著薑述之前的模樣聳聳肩,然後反問道,“那走吧,先回市區裡看看情況?”
“行,我也要回警署了。”薑述頓時感覺到有股子困意,“一起走吧。”
詭術團的幾人頓時向著一個方向走去,他們身上的那股氣質也頓時消失不見。
古蛇從衣服的內置口袋裡拿出了兩把手術刀丟著玩,而他的眼神也有些遊離,顯然已經沒有在關注眼前的事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或許是在想該如何把幫助裂隙的過程變得更加有趣一些。
狐狸則是跳上去攬住畫家的脖子,笑嘻嘻地說著什麼,他的身高比畫家矮不少,所以畫家也就順勢微微向著側麵彎著身子。
畫家則是瞥了眼自己被狐狸弄亂的衣服,微微皺眉,不斷地用手悄悄撫平衣服上的褶皺。
狼太則是一如既往地專注,他的身影始終跳躍在廢墟的高處,遊離在團隊之外始終觀察著什麼,沒有一點放鬆警惕的意思。
薑述望著他們這副模樣也是在心裡暗暗歎了口氣。
那股子全員惡人的氣質,瞬間就變成大學室友出門遊街了。
不過,這樣也好。
他突然又覺得有些好笑,也有些欣慰,這樣的生活也給了他一種真實的感觸。
來到這座陌生的城市,在依次收獲了愛情友情和事業之類的事情之後,他也有了一些歸屬感,
三十分鐘之後。
薑述邁步走下自動駕駛的出租車,他站在警署門口,先是眯著眼睛觀察了一下警署裡麵的情況,然後又伸了個懶腰。
現在還隻是早上七點不到,並不是警署的上班時間,所以並沒有什麼人在警署。
但是突然間,警署二樓的玻璃窗打開,一個人影出現在那個窗戶口,他用雙手撐著窗戶邊沿,有些驚喜地大喊出聲。
“薑述?!”那正是沃夫警督,而他的話語也驚動了那間辦公室裡的另一個人。
“薑述?!”唐鶴旬警監同樣是雙手撐著窗戶台沿,同樣是這樣的叫聲。
他們在十三區裡搜尋了一夜,直到早上才勉強回到警署裡休息一下。
沃夫記性不錯,他想起來自己曾和加裡說過薑述擁有“鎮定”詞條的事情,所以在他看來,加裡擄走薑述的目的顯而易見。
也正是因此,他格外內疚。
而兩人的高度同步也讓薑述有些好奇。
這兩人當年在警校裡不僅僅是同學吧?
“我回來了。”薑述微微笑著,向著兩人招招手,“加裡並沒有傷害我,他隻是有一些事情想要詢問我。”
“除此之外,我還帶來了一些其他信息。”
他的笑容在清晨的陽光下顯得格外有親和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