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就這樣結束晚餐。柳如絲回了學校。柳雨萌的目光落在薑猛身上,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依賴,輕聲說道“薑猛,和我回家吧。”她的聲音溫柔中又帶了一絲急切。
站在一旁的顧明輝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衝他們揮了揮手“那我先回酒店了,明天見。”說罷,轉身朝著不遠處的酒店走去,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一路上,柳雨萌都沉默不語。街道兩旁的樹木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樹葉沙沙作響。薑猛時不時側頭看向身邊的柳雨萌,隻見她低垂著眼眸,緊抿著雙唇,精致的臉龐在路燈的映照下忽明忽暗。薑猛心中暗歎,他看得出來,她那微微蹙起的眉頭和緊握著的雙手都表明她有滿腹的心事。薑猛心想,也許她真的要在今天跟自己攤牌了吧,想到這裡,他的心底不由地升起一絲悲涼。
不多時,他們回到了家中。薑猛輕手輕腳地走進廚房,將打包回來的飯菜小心翼翼地放進冰箱。他的動作很輕,仿佛生怕打破這屋內彌漫著的沉悶氣氛。
“薑猛,我們····”柳雨萌站在廚房門口,欲言又止。
薑猛努力擠出一個看似灑脫的笑容,然而那笑容卻未達眼底。“我明白,我們明天就去把離婚手續辦了吧,我今晚就回學校去住,我先去收拾一下。”
柳雨萌的眼睛瞬間瞪大,滿臉的驚愕與不解。“誰說和你離婚了?”她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眼眶也開始泛紅。
薑猛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昨天,媽讓我回家打掃衛生,我在書房看到了一個鐵盒子。”
柳雨萌聽到薑猛的話,心中猛地一驚,一股後悔的情緒如潮水般將她淹沒。那個鐵盒子裡裝著的日記本,她本想著找機會毀掉,卻沒想到還是被薑猛發現了。
“對不起,我實在沒忍住,看了你的日記,知道了你和顧明昊的事。你在日記裡說過,除了顧明昊,你不會再愛了。既然他就要回來了,我覺得我是時候該離開了。”薑猛的聲音很輕,仿佛這些話耗儘了他全身的力氣。
柳雨萌靜靜地看著薑猛,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然而,薑猛卻從她那看似平靜的表情裡,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又沒有說要和你分開?”柳雨萌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委屈和不甘。
“那你剛才想說什麼?”薑猛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一絲不解與迷茫,他真的被柳雨萌這前後矛盾的表現弄懵了。
“我是想說,我們····要不要搬回我爸媽那裡?”
“為什麼?”薑猛瞬間就明白了柳雨萌的想法,她不想和自己一起住在這裡,無非是擔心顧明昊回來看到後心裡會不舒服。可是,他在心中默默地問自己,即使住在你父母那裡又能改變什麼呢?
其實,柳雨萌心中有著自己的顧慮和掙紮。她知道自己對薑猛的感情在不知不覺中有了微妙的變化,可顧明昊即將回來的事實又讓她陷入了糾結與矛盾之中。她擔心再與薑猛這樣獨處下去,自己會守不住那最後的防線,她害怕麵對自己內心真實的情感。
“我覺得,我們還是分開的好。我知道你不愛我,對我沒有一絲一毫的感覺,既然顧明昊回來了,你覺得我還有留下的意義嗎?我今天就回學校宿舍住了,鑰匙我給你放這裡了。”薑猛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他轉身走進臥室,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薑猛的動作很快,他的東西本就不多,不一會兒,一個雙肩背包就裝滿了他的全部家當。薑猛將戶口本和屬於柳雨萌的結婚證整齊地擺放在桌子上,並且把自己的那本結婚證小心地收好。
“明天彆忘了帶上這些證件。”薑猛說完,便轉身朝門口走去。
“薑猛,我什麼時候說讓你離開了?我什麼時候說,我們要離婚了?”柳雨萌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帶著一絲絕望和憤怒。
薑猛停下腳步,但沒有回頭,冷冷地說“你不用挽留,這是對我們彼此都好的選擇。”
當啷一聲,薑猛把鑰匙放在了桌子上。那清脆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回蕩,像是給他們這段搖搖欲墜的婚姻敲響了最後的喪鐘。
柳雨萌看到薑猛去意已決,心裡忽然像是被一隻大手狠狠地揪了一下,痛得讓她無法呼吸。淚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轉,她倔強地抬起頭,不想讓眼淚落下。
薑猛沒有再回頭看一眼,他打開門,毫不猶豫地走了出去。隨著一聲關門的聲響,柳雨萌的淚水再也止不住,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她的身體緩緩滑落,頹然地坐在地上,目光呆滯地看著眼前的鑰匙和戶口本、結婚證。她不知道未來的路又該何去何從,她的心中一片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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