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與宮外一樣,該結冰的地方同樣是結了一層厚厚的冰。
幸韻星叫人在車輪上纏了鐵鏈,這才一路緩行到東宮門,下了馬車後,便是徒步走去慈明宮。
她在鞋底上綁了一層粗麻布,以此來增加鞋底與冰麵的摩擦力,皇甫嘯雲同樣如此。
好在宮裡的冰不厚,這兩日融化的也差不多了,有的地方甚至已經露出了地麵。
“稟太後,雲親王與王妃來了。”瑾年喜出望外走來軟塌前稟道,隻不過雲親王的手
“他二人怎來了?”太後連忙坐起身子,抬起手急忙說道,“快扶哀家起來。”
“母後。”銀鈴一般的清脆聲音傳進來,皇甫嘯雲掀開棉門簾讓阿韻先進屋,他後進來。
“路上還結著冰,你二人是如何來的?”說話之時,太後的目光落在了雲親王的左臂上,原本還和顏悅色的臉上,忽的沉下來問道,“雲親王的手臂是如何受的傷,為何無人通報哀家?”
“騎馬時摔了一跤,怪兒臣大意了。”
太後雖老,但威嚴擺在那裡,一個眼神便能讓人心領神會其中的厲害。
“你五歲騎馬,十歲跟著朱將軍南征北戰,從未聽說摔下馬,怎麼,在盛京數月便養尊處優了起來?”太後字字鏗鏘有力的質問道。
“是兒臣一時大意。”皇甫嘯雲低聲說道。
“母後,不怪阿雲,是下雪路滑所致。”見太後動怒,幸韻星連忙替阿雲解釋道,阿雲摔傷了胳膊,太後應該關心阿雲的傷勢才對,怎還怪罪起阿雲來了。
“傳哀家旨意,雲親王居常之安,飽食終日,限其三日內離開盛京,前往封地鎮守漠北,以安社稷!”
“兒臣領旨!”皇甫嘯雲沉聲應道,母後的良苦用心他能感同身受。
“還有你,如今懷了身孕,卻不在府中好生養胎。”說完雲親王,太後又訓斥起雲親王妃來,“若是腹中的王孫稍有差池,雲親王妃打算如何謝罪?”
“我”幸韻星被問得啞口無言,隻能悻悻的小聲答道,“我以後不這樣了就是。”
“罷了,今日你二人既已來了,去往封地前就不必再來請安。”
“是,母後。”
二人在慈明宮待了不到一個時辰便匆匆離開,聽說是被太後趕出了慈明宮。
“是太後將二人趕出了慈明宮?”皇甫熠不可置信的問道,他在慈明宮安插的有眼線。
到底薑還是老的辣,他在心中盤算的那些詭計皆被太後看得透徹。
“回皇上的話,聽慈明宮的太監說,太後訓斥雲親王不思進取、居常之安,一氣之下便將人趕去封地,今日可是小年。”侍奉在一旁的大太監春喜如實稟道,他本就是穆王府的人,自然不會說半句假話。
然而,皇甫熠聽完卻覺得其中大有文章,太後本就偏愛雲親王與雲親王妃,今日倒是一反常態的訓斥二人,又將雲親王趕去封地,豈不是如了雲親王的意。
太後身後的世家大族皆是權勢地位極高的名門望族,皇甫熠有所忌憚,因此,雲親王離京前往封地一事傳遍了整個朝堂。
回府的路上,幸韻星拿出太後塞在她披風下的鑲金邊木匣子,匣子裡裝的是一套鑲嵌寶石的金頭麵和一頂金鑲寶鳳冠,可謂是舉世無雙、價值連城。
“母後為何要送我這些東西?”
這鳳冠一看便知是皇後才能戴的東西,而她就是個王妃,不配!
還有這些她說不出名字的金簪子,珠光寶氣、流光溢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