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講堂之中的數千名學員與教授們,你一言我一語,聲震雲霄,根本聽不請任何完整的句子。
桑神佑麵色陰沉地第二個離開了講堂。
白永生卻是宛如凋塑一樣,一動不動,甚至連呼吸也暫時停頓,讓人懷疑他是不是猝死了。
半響,白永生深深籲出一口濁氣,麵上浮現出一抹釋然之色。
這段時間,腦子裡麵總是有另一個聲音,彷佛另一個自己在告訴他——是時候離開了。
就在剛才,看過張光沐的研究成果之後,他做出了一個決定。
離開舒適圈和安全區,需要莫大的勇氣。
作為深紅學院的院長,白永生自然是具備這份勇氣的。
他也想要走出一條全新的道路,不僅僅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生活在水生火熱中的外界人類。
張光沐的成果,是真正意義上的大變革,是人類文明的曆史性創造!
白永生卻不認為自己比任何人差。
繼續呆在狩魔學院,接受張光沐的光輝照耀,自然可以躺贏,哪怕什麼都不必做,說不準都能夠安享晚年。
可是……
那不是白永生想要的生活。
他不想一輩子活在張光沐的陰影之下。
他想要讓後來者們看這段曆史的時候,知道除了張光沐以外,還有一個叫“白永生”的男人。
於是……
數個小時之後,一封辭職信被送到了校長辦公室。
……
張光沐一目十行地掃過白永生送上來的辭職信。
他知道,對方是在劇本提示的幫助下做出了戰略級的決定。
在信裡,白永生說自己想要遊曆世界,為受苦受難的人們貢獻一份力量。
張光沐覺得……
白永生應該是真誠的。
可這人的辭職信裡,隻寫了一半原因。
至於另一半……
大約是因為白永生不願屈居人下吧?
上次的決鬥中,張光沐的二階變身還沒徹底完善,用的是不趁手的法杖,都輕鬆將白永生擊敗。
現在,他的血脈法杖已經蛻變完畢,甚至研究出了魔煆器官改造術這樣的血脈巫術。
白永生再不離開,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和這位深紅學院的前·院長比較起來,黃金學院曾經的話事人桑神佑,甚至連辭職信都沒寫,就直接玩失蹤了。
張光沐沒有阻攔他們。
畢竟……
直接動手殺死這二位是最差的選項,不論那樣做能爭取到多少優勢,在觀眾眼裡,都可以稱之為“崩戲”了。
滿嘴仁義道德,要求彆人為大局而犧牲——那樣的人設,雖說張光沐也有把握洗白,但並不符合這部戲。
要知道,張光沐在《狩魔學院》中的人設,並不是那種為了大局可以犧牲一切的“狠心腸”,而是習慣用冷漠和毒舌掩蓋真實情緒的“大善人”。
此外,不論白永生亦或是桑神佑,身上都帶著魔物領主的懸賞,讓他們在外遊曆闖蕩,也能滅殺一些魔物,為人類文明的存續發揮一些作用。
強行把他們留在狩魔學院,反倒不美。
張光沐左手撐著側臉,於身前攤開右手,指尖上便燃起一捧黑炎。
輕輕在前方一點,於是如水般的黑炎在月餅身側凝聚成了一對小翅膀。
“都走了也好。”
“有你陪伴,就足夠了。”
張光沐探出手撓了撓小黑貓的下巴,幽幽道“我們一起登上狩魔法環的王座,好不好?”
努力學習飛行的月餅撲打著翅膀,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喵嗚!”
當然!
我們是最佳搭檔!
“哈……”
張光沐的臉上綻開一抹燦爛的笑容。
初始和發展階段都已經渡過了,按照正常流程,接下來,應當就是《狩魔學院》的終幕了吧?
隻希望到時候,白永生和桑神佑能帶給自己一點驚喜。
一個角色的格調,從他的對手身上就能看出個七七八八。
那兩位如果發展的太差,就算自己最終獲得了碾壓式的勝利,隻怕也難以滿足《演繹之書》名場麵的標準線。
張光沐承認,自己是個貪心的家夥,在人前顯聖的時候,除了觀眾們的讚歎之外,也想得到書哥的認可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