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正好是晚高峰,人來人往的實在是……
胡米想了一下“不會,他們既然說讓你現在進入,那就說明……”
“你們忘了他們是瘋子?或許他們根本不在乎?”
胡米沒有說話。
但是現在也隻能如此祈禱了。
我拉住胡米的手,在進入前最後問了胡米一句“你真不退出?”
“走吧。”胡米堅定道。
即便她的手微微顫抖,即便她的手有些發涼。
我將那張沾染著血汙的地鐵卡在閘機上刷了一下,閘門打開,我拉著胡米進入。
隻是在跨過閘機的時候,我刻意快走了一步,並且鬆開了手。
可是感覺什麼都沒有發生。
依然是熙熙攘攘熱鬨的地鐵,沒有鬼怪出現,也沒有什麼異常情況。
前麵湧動的人頭都看不到通道所在。
“這是怎……”我剛想回頭問問胡米,結果視線轉動的時候,後麵的景色已經變化了。
身後,是一個異常荒涼、古舊的地鐵入口,這個入口的裝潢隻有一些老電影裡麵才能看到,閘機還是采用的鐵棍結構。
貼著瓷磚的牆壁能看到不規則的瑕疵,金屬管的吊燈後麵隱藏著一個個古舊的管道,低矮的天花板高度讓後期的維護無法加裝額外的吊頂。
這和近些年開通的地鐵有天壤之彆!
沒有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沒有明亮的日光燈,在閘機之外的區域隻有一片陷入黑暗的空間。
胡米,也不見了。
明明上一刻我還握著……
我抬起手,發現手中,抓著一隻蒼白的手掌,冰冷、粗糙。
我順著那隻手往上看,卻什麼都沒看到,而再去感覺的時候,手中的手掌也消失不見。
鼎沸的人聲遠去,隻有淅淅索索的聲音。
我立刻看向身後,諾大的望都南地鐵站竟然已經變成了一個狹小的地鐵站!
這個地鐵站的寬度甚至還不如一般地下通道的寬度!
沒有了熙熙攘攘,下班著急回家的打工人,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孤零零的,身披黑袍,帶著麵具的不明生物。
它們的臉上的麵具千篇一律,都是空空的三個黑色圓洞,在眼睛的位置畫著紅色的裝束。
通體上下就如同一個個圓柱體,硬要比喻的話就如同一根根手指,隻不過將指甲的位置換成了麵具,下方變成了半透明的蝸牛身體。
這些生物走的很慢,也悄無聲息,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我竟然感覺,這些無臉、無聲、無形的生物,竟然比剛才看到的那些人更有“活力”。
就好像這些人是一群牙牙學語,還不知道如何表達的孩子,正在努力的模仿著大人的活動;而剛才那些就如同被抽乾了骨髓、吸乾了精氣、行屍走肉而“活著”的喪屍。
——那些,才更像是怪物,人造的怪物。
但我還是分得清,哪一個是真正的怪物。
在我觀察這些怪物的時候,這些怪物也發現了我。
他們有的回頭注視我,有的隻是瞥了一眼就繼續走自己的路。
沒有了胡米,我心中有點……
也沒啥,那個水貨在的話我還要保護她。
“叮咚——”
悅耳而古老的報站聲響起。